“店里那天有五桌客人,我很忙,没有注意太多。”掌柜的苦着脸道。
“把你注意到的说出来。”壮汉沉声道。
掌柜努力地回想那天的事,“小店简陋,来小店喝酒的都是常客,那天却来了五六个生面孔。听他们的谈论,应是来贩卖药材的药商。”
“我兄长是掮客,是不是就与他们搭话了?”壮汉问道。
“是,他们还喝了几杯,而后令兄就跟他们走了。”掌柜说道。
“这事为什么衙役问话时,你不说?”壮汉诘问道。
“我年纪大了,一时没想起来。”掌柜辩解道。
“是没想起来,还是故意隐瞒?”壮汉抓住掌柜的衣襟,愤怒地问道。
“我又不认识那几个人,与他们也没有关系,我没必要隐瞒,我是真没想起来。”掌柜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没想到壮汉会找来。
“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壮汉问道。
“这个真没注意。”掌柜苦着脸道。
“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的问题。”壮汉怒吼道。
“那五个人中有一个男的,左脸上有一个很大的痦子,那痦子上还长了两根毛。”掌柜又想起来一点。
壮汉推开掌柜,大步朝店门走来。
围观的人让出一条道,看着壮汉走远,大家就散开了。
这事与兄妹俩无关,热闹看过就随大家一起离开,只是没想到几天后,会再看到这个壮汉。
只是那时,壮汉已是一具尸体。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看过热闹的兄妹俩,在街上逛到正午,仍旧去昨晚的那家酒楼吃午饭。
中午,可以吃昨晚田仕奇想吃的那道酸辣红烧羊肉。
酸辣红烧羊肉,色泽红润,羊肉吸收了充足的汤汁,入口软嫩。
在巫山又逗留了一天,次日,城门开了,百姓可以自由出入了。
出了城,马儿不快不慢的向南的官道上奔跑着,扬起阵阵尘土。
正午时分,正觉腹中饥饿,遥见路边有村落,村口有店,店外竹竿支着布幌子。
这是间乡村小店,店前搭遮雨的草棚,店内并排摆着六张小形方桌。
店内最里面的两张桌子,已有客人,他们边饮酒边低声交谈。
黎洛棠和田仕奇没太在意,寻了张可看到门外的桌子坐下。
店主是一对朴实中年夫妇,见客人上门,急忙过来招呼。
乡村小店卖的吃食十分简单,两人要了三样小菜和两碗米饭。
女板娘送上两杯热茶后,就去洗菜切肉了。
这时,门外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到店外,戛然而止。
接着,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店家,借水桶一用。”
声音有点熟悉,黎洛棠回头一看,是陈沅沅。
“姑娘,请自便。”老板娘答道。
陈沅沅动手从木架上取下水桶,去旁边的水缸里取了大半桶水,送往马前。
虽有同牢之谊,但其实也不怎么熟悉,黎洛棠没有贸然去打招呼。
这时,坐在最里面靠墙的那桌客人之一,说道:“说好了,就这么办,我先行一步。”
黎洛棠就看到一个年约四旬,身体臃肿的肥佬,步履不稳的向店外走去。
他经过黎洛棠和田仕奇这一桌时,黎洛棠闻到了很浓郁的酒臭味,嫌恶地皱起了小鼻子。
陈沅沅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开。
可就在她移开视线时,那个醉汉似乎被门框给绊了一下,失去了重心。
他身子向前冲出,双手胡乱抓向陈沅沅,“我没醉,我没醉,你们别拉我……”
“装疯卖傻。”田仕奇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