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出的事,是江湖上常发生的事,被人寻仇。
许珮瑶拼尽全力,仅救出弟弟许南木。
姐弟俩一路逃亡,逃到此地,许珮瑶伤重难行,偏偏又身无分文,姐弟俩被迫住在这土地庙中。
许南木为了买药,不得不去街头卖艺,却不想被人惦记上了那两把弯刀。
若不是黎洛棠和衣靖来此避雨,许氏姐弟怕是要命丧破庙了。
黎洛棠叹了口气,江湖上有名的侠女,虎落平阳被犬欺。
“糖糖,许女侠的伤势,你能治吗?”衣靖记得黎洛棠是会医术的。
“衣大哥,医术我就懂点皮毛,我不确定能不能治。”黎洛棠说着抓起了许珮瑶的手,给她诊脉。
“不必费力了,我的伤治不好。”许珮瑶虚弱地道。
“姐,你不能丢下我。”许南木哀伤地道。
黎洛棠放下了许珮瑶的手,“以我的医术的确治不好她,不过我可以施针延缓她的伤势恶化。”
官山教她的那套针法,也适用于许珮瑶,而且许珮瑶体内没有寒毒,只需要施一次针就够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许珮瑶豁达的笑道。
先前她担心伤逝后,弟弟无依无靠,现在遇到了衣靖,她可以把弟弟托付给衣靖,她死而无憾了。
“衣大哥,你们俩出去吧。”黎洛棠把衣靖和许南木赶出房间,关上门,“许女侠,把衣裳脱了,只留亵衣。”
许珮瑶手捏着衣襟,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好意思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宽衣解带?
“你不必害羞,我也是女的。”黎洛棠说道。
许珮瑶惊讶地看向黎洛棠,“你是女的,你和衣……”
“衣大哥跟我哥是生死之交,我是他的小妹妹,我姓黎。”黎洛棠赶忙打断她的话,生怕她误会。
“你是黎洛杰的妹妹。”许珮瑶说道。
“是的。”黎洛棠点点头。
许珮瑶这才脱下身上的衣裳,只余肚兜和亵裤。
黎洛棠手里的银针,还是官山送给她的。
两刻钟的时间过去,黎洛棠掀开罩在许珮瑶身上的破棉被,把银针取下来,“好了。”
“多谢。”许珮瑶感觉舒服多了,胸口那股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郁气散开了。
“不用谢。”黎洛棠等许珮瑶穿好衣裳,打开门。
许南木冲了进来,“姐,你怎么样?”
“别担心,我很好。”许珮瑶微微笑道。
衣靖向后退开,黎洛棠走出来后,低声问道:“糖糖,她能撑多久?”
“不到一个月,你必须在一个月内替她找到人治疗。”黎洛棠省下后半句,若是找不到,那就给她办后事吧。
“糖糖,抱歉,我没法送你回家了。”衣靖说道。
“我可以一个人回家的。”黎洛棠觉得孤身一人,来去方便。
遇到了衣靖后,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才让他送的。
第二天,衣靖陪许氏姐弟走了,黎洛棠独自踏上回家路。
快马加鞭,一日两百里。
这日傍晚,黎洛棠进了九江城。
九江古称浔阳,这让黎洛棠想起了某位大诗人的长诗,“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在一家叫做兴隆老店的客栈落脚,伙计领她到房间,问道:“公子是,到前面酒楼用餐?还是小的替公子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