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疯狂的想法？</p>
陈明刚想问一下身边的千面。</p>
<div class="contentadv"> 但突然间他又发现他眼前的画面再次出现了问题。</p>
往前看过去此时只剩下了一片彻底的乱码。</p>
所有的人，包括年轻的千面和那个阴影中的人都消失了，只有千面还停留在他的身旁。</p>
什么情况？</p>
陈明看向了千面。</p>
只见旁边的千面残存的意识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仇恨、绝望、愤怒等等极其繁多的负面情绪。</p>
而这些复杂的情绪在最后归结为了一种。</p>
怨恨。</p>
千面残留的意识感觉到他已经临近了终结。</p>
陈明的精神力构筑出来的空间站已经无法将其继续保护下去。</p>
所以他动了起来。</p>
他带着满腔的怨恨走入了那一片乱码之中。</p>
只见他经过的地方全部都恢复如初，只是本该在那里的人不见了踪影。</p>
他走到了办公桌前，没有坐到年轻的他刚刚坐着的位置上。</p>
而是坐在了那个阴影之中的人的位置上。</p>
他看向了陈明。</p>
就在一切即将结束，周围的环境已经彻底扭曲、模糊的那一刻。</p>
千面的面孔变了。</p>
在一片混乱中，陈明只能勉强看清楚一张脸。</p>
一张看起来四五十岁，平平无奇的脸。</p>
但他的眼神很深邃，很吸引人。</p>
里面仿佛拥有一切。</p>
紧接着，千面的意识彻底消散。</p>
最后一丝存在于世间的痕迹就此消逝。</p>
只剩下了陈明此刻所在的，漆黑虚无的意识空间。</p>
陈明没急着退出这里，而是仔细地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p>
前面千面都是在废话，就是一个将死……已死之人在跟人诉说着自己不好对人讲述的过去，发泄一下。</p>
关键是最后的那一幕。</p>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陈明已经将那张脸彻底记在了脑海里。</p>
这张脸，一定是左径的那个洗脑灵能者的脸。</p>
而最后那一幕，就是千面主动模仿出来的。</p>
陈明大概已经明白千面在加入左径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他也明白了千面的意思。</p>
答案其实也很简单。</p>
千面被洗脑了。</p>
当初才刚刚觉醒灵能，初出茅庐的一个灵能者。</p>
在调查到了左径的问题，选择加入了左径。</p>
千面加入左径的本意绝对是消灭左径，但却在加入了左径之后逐渐和左径同流合污。</p>
显然是因为千面的运气不太好。</p>
他纯粹是因为被洗脑，被逐渐被改变了思想。</p>
变得只想满足他那早就被他压抑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本该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恶劣的想法。</p>
这样一个从极端环境里走出来的人，在拥有了力量之后不但没有肆意发泄，反而还只针对给予他痛苦的人反抗，对那些要债的人甚至都愿意主动还清债务。</p>
说明他还依旧保持着稳定的心态，复仇的欲望，和对平民的宽容，他是个正常人。</p>
这样的一个人，在加入左径之后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p>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能是左径的洗脑灵能者。</p>
千面的残留意识幻化成的那张脸给陈明留下的深刻的印象。</p>
他必须找到这个人，解决这个人。</p>
就在此刻，就在地下深处。</p>
可惜陈明还有两个问题没来得及问。</p>
那就是千面变成的心灵暴走实体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千面为什么会叫他怪物。</p>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p>
陈明能感觉到千面之前说得话没有一句是谎话，在他残存的意识不再被继续控制后，他已经在给陈明传递关于左径的消息了，也应该可以解答这些问题。</p>
但陈明也确实没想到千面的意识消散的这么快。</p>
早知道就不给他说废话的机会了。</p>
算了，问题不大。</p>
这两个问题都是他自己身上的问题，他迟早能弄明白。</p>
陈明从这个由他的精神力和千面残存的意识共同搭建，并由他进行支撑的意识空间中离开。</p>
在发现他重新回到了供能塔的地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p>
拳头上再次开始凝聚等离子体。</p>
敌人都已经被清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最后了。</p>
不过此时他的脑海里还是在想着千面的事情。</p>
千面这个人从陈明的角度来看，至少在加入左径，被洗脑之前确实是个好人，甚至在一些事情上和他的三观还是挺符合的。</p>
那时候的千面没有做任何任何出格行为，主动杀死的人只有家庭暴力他的亲爹，以及那些看他年幼又有钱，想对他动手的人。</p>
只可惜随着他脑子一热调查左径，加入左径，一切都变了。</p>
就是因为左径的洗脑灵能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p>
有些可惜。</p>
本来千面这样一个人在被注意到了之后很有可能是会被吸收进入当地政府部门里头的。</p>
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在之前都算不上真正的恶。</p>
当然如果是现在的千面还活着的陈明肯定是不会给他继续活下去的。</p>
现在的千面那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p>
死了，陈明才能给曾经的他一个好人的评价。</p>
另外陈明其实还有一个可惜的点。</p>
那就是在加入左径后，千面的意识就没有后续的表现了，没有继续给他透露更多的消息。</p>
千面所记忆的东西好像在加入左径见到那个灵能者的那一刻就结束了。</p>
后续的什么都没有。</p>
没有关于洗脑灵能者的信息，也没有左径的总据点位置，还有他们这些年来活动的信息。</p>
陈明还是得继续向下。</p>
他拳头上的等离子体充能到了极致。</p>
不过就在他准备将拳头挥下去之前，突然发现他的身边，一块拳头大小石头上，出现了扭曲与急剧针对性的尖锐交织的花纹和灵能波动。</p>
这是一块灵质石。</p>
陈明一只手上的等离子体被暂时挪到了旁边。</p>
好让他伸手将灵质石捡起。</p>
在捡起的那一刻，陈明就从这颗灵质石上感受到了极其浓重的怨恨。</p>
这是千面留下来的灵质石。</p>
千面那最后一丝带有意识的脱离了洗脑灵能者控制的灵能波动残留，转变成的怨恨灵质石。</p>
当陈明握紧怨恨灵质石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也理所当然地出现了一个幻觉。</p>
一个杀死左径的洗脑灵能者的幻觉。</p>
这也是一个共鸣灵质石。</p>
“真是，让人不好说什么。”</p>
陈明收起了灵质石，继续向下。</p>
下面的那个受身者应该就是洗脑灵能者。</p>
找到他，杀死他。</p>
这就是他接下来要做的。</p>
只要能杀死他，或许左径这个势力就会在帝国的围剿下逐渐消亡。</p>
陈明不断地崩落着供能塔的地面，向着依旧在散播灵能波动的地下继续前进。</p>
与此同时。</p>
社长空中的第五军团的主力舰也终于带着它的舰队到达了路西星系的边缘。</p>
这是一艘普通的攻势级重型战列舰，拥有极强的装甲性能和攻坚能力。</p>
它在统筹了已经等待许久的第五军团舰队之后，驶入了星系之内，面朝左径的普罗米修斯级而去。</p>
主力舰队之间的战斗不是巡洋跟以下的舰队可以插手的，不过远距离围观一下没什么问题。</p>
所以此时，陈明的余辉舰队和一些其他势力的舰队都凑在星系的边缘围观着星系内即将发生的一切。</p>
只见第五军团的攻势按照正常流程启动了连携护盾。</p>
下级飞船逐渐排布成了即将接战的阵型。</p>
虽然不知为何第五军团的舰队在数量上相比于左径的舰队飞船数量没有优势。</p>
但第五军团的人怎么着都比那些被左径洗脑，混编的舰队来的要强吧？</p>
而就在双方的舰队进入了主力舰射程的那一刻。</p>
本该让人激动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两艘主力舰的主力武器都没有启动，并没有对轰，而是继续靠近，一副要靠着下级飞船交战的模样。</p>
这……说起来也还算正常。</p>
主力级的舰队交锋，本就可以依靠下级飞船之间的交锋来获取总体战场上的优势，替主力舰节省战备。</p>
等到下级舰队取得优势，依靠大量拥有连携护盾的下级飞船，多方面包围敌方主力舰也是一种合理的战术。</p>
但是所有关注着这片战场的人，显然不会看到事情的走向会如同预想中的那样发生。</p>
尤其是正在深入地下，同时也在继续观察着外面战场的陈明，脑子里更是出现了社长之前来跟他说的那些话。</p>
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地发展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