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岁岁：……BINGO！猜对了！</p>
女主娘果然选择了“另起炉灶”的办法。</p>
历史上就有类似的例子。</p>
若是某个部门尾大不掉，或是不堪重用了，索性就再设立一个。</p>
为了节制锦衣卫，就有了东厂。</p>
东厂不好用了，再来个西厂。</p>
而不管是历史上的增设，还是女主娘的“锦衣卫”，百分百都会成功。</p>
原因很简单：这些暗黑组织，他们的特权都是皇帝赋予的。</p>
皇帝可以扶持一个，就能扶持多个。</p>
一旦失去了皇帝的支持，他们也就从凌驾于百官之上的鹰犬，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老鼠。</p>
“……蠢！一群蠢货！”</p>
杨复礼果然足够聪明，他听了韩攸宁的处置办法，就明白了所谓暗卫的“真相”——</p>
他们本身并没有检查百官、监控地方的特权。</p>
是皇帝赋予的。</p>
没了皇帝的支持，他们什么都不是。</p>
更重要一点，任何衙门的日常运营都是需要“经费”的。</p>
暗卫能够遍布天下，无孔不入，除了皇帝赋予的特权外，还有皇帝贴补的金银财货。</p>
如果没了特权，没了钱，暗卫还如何活动？</p>
靠爱发电？</p>
关键是，这个“爱”，也不再占着名分大义——皇帝不承认，到底是暗卫，还是江湖草莽、无赖混混？</p>
且，暗卫能够成为让百官都忌惮的存在，他们不只是靠着监察的手段，还有残忍的刑讯与杀戮。</p>
大雍朝的内狱，或许还没有达到诏狱臭名昭着、人人谈之而色变，却也比普通牢狱更血腥、更可怕。</p>
内狱，就是暗卫设置的秘密监牢。</p>
其神秘程度，几乎与暗卫不相上下。</p>
暗卫利用皇帝赋予的特权，以及内狱这个严苛机器，没少对某些官员们进行刑讯逼供。</p>
他们在百官中的名声非常差。</p>
一旦让百官、让天下人知道，暗卫失去了皇帝的器重，那些已经暴露身份的暗卫，一定会遭受百官的报复！</p>
没有暴露身份的暗卫，也不敢再冒头。</p>
暗卫，名存实亡！</p>
若是杨复礼再凶残一些，设立锦衣卫的同时，再否认掉暗卫的合法性……暗卫别说给半路回来的平民皇帝下马威、提条件了，他们都要立刻跑到皇宫向杨复礼下跪、请罪！</p>
而这些，暗卫的指挥使、副指挥使却没有想到，确实称得上一个“蠢”字。</p>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想到了，但他们认为在民间长大，不懂权谋的新君“想不到”，所以才故意如此。</p>
兴许啊，这还是暗卫对于新君的试探。</p>
真若如此，那暗卫的统领们不只是蠢，还坏！</p>
“又蠢又坏！”</p>
龙岁岁一个没忍住，奶声奶气的进行了总结。</p>
杨复礼眼睛一亮，抱起胖闺女，对着她的肉脸蛋儿就是啪叽、啪叽的亲了两下。</p>
“哈哈，我的阿昭真聪明，说的太对了！”</p>
那些暗卫们，可不就是又蠢又坏？</p>
一群走狗，仗着主子的势成了恶狼，就真把自己当猛兽了？</p>
杨复礼确实不太懂所谓的权谋，但他不傻，他更有娘子。</p>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p>
“阿昭聪明，虽年幼，可也要注意言传身教。”</p>
韩攸宁也满眼温柔的看着龙岁岁，再次坚定这个想法：“夫君，以后咱们就自己带着阿昭，绝不允许再有严嬷嬷的例子发生。”</p>
“嗯嗯，阿宁说的是！一切都听阿宁的！”</p>
对于娘子，杨复礼一千个、一万个的信赖、赞同。</p>
……</p>
郑太后还在大明宫等着帝后夫妻来向她请安。</p>
等啊等，等了足足小半天，连哺食的时辰都耽误了。</p>
郑太后：……又饿又气！</p>
不是亲儿子当皇帝，所谓太后就是个摆设。</p>
这道理，郑太后早就知道了。</p>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郑太后才想方设法的要给皇帝换个皇后。</p>
皇帝不是亲生的，那就要皇后跟自己有血缘关系，最好是再生个郑家的外孙。</p>
有了郑家血脉的小皇子，不听话、总想着削弱世家的皇帝，也就可以去死一死了。</p>
到时候，郑太后就是太皇太后，还能借着小皇帝年纪小，无法亲政，太皇太后再来个垂帘听政！</p>
权利，绕了一圈，就又回到了以郑太后为首的世家手里！</p>
“姑母，用些哺食吧。”</p>
郑太后堵着气，非要等着帝后来请安。</p>
宫人们却都担心着。</p>
尤其是郑太后接进宫来的一个侄女，她是郑太后同母弟弟的嫡女，是郑家最有资格、最合适做皇后的女子。</p>
在家排行第七，人称郑七娘。</p>
郑七娘轻轻地来到郑太后身边，跪坐下来，柔声说道：“时辰不早了，两仪殿距离大明宫又远了些，陛下和娘娘若是过来，估计还要一些时间。”</p>
大明宫和太极宫可是两处宫殿呢。</p>
当初为了逼杨复礼娶郑家的女儿，即便不能为后，也要封个四妃，郑太后便故意不去太后该入住的百福宫，而非要去另一侧的大明宫。</p>
郑太后此举，不过是以退为进，用孝道对杨复礼进行绑架——</p>
刚登基的新君，就把继母“撵出”太极宫了！</p>
这话，好说不好听啊。</p>
但凡要点儿脸面在，知道点儿轻重，都会明白，这个时候，就要好好的跪下，苦苦哀求。</p>
杨复礼：……呸！老虔婆怎么总在想PEACH？！</p>
杨复礼是谁？</p>
是有文化的小流氓。</p>
郑太后想“以退为进”，杨复礼就索性做出“孝顺”好儿子的模样——</p>
好，母后说啥就是啥！</p>
先帝驾崩，与先帝夫妻情深的太后不愿留在太极宫“睹物思情”，那就给老人家换个地方。</p>
大明宫就挺好的呀，虽是前朝的禁苑，但大雍朝进行了修缮，作为消暑、游玩的一处行宫。</p>
唯一的不好，就是大明宫虽属于宫城的一部分，却在最北侧，距离太极宫比较远。</p>
郑太后险些被气个倒仰，她不要去百福宫，要去大明宫，只是策略，并不是真的要离开太极宫。</p>
偏偏，郑太后不能说自己并没有跟先帝夫妻情深，更不会“睹物思情”。这种话，心里明白就好，决不能说出来啊。</p>
杨复礼的话，真是该死的挑不出半点错处，郑太后根本辩无可辩。</p>
人家这位孝子，更是无比“顺”着继母呢。</p>
郑太后：……去他娘的“顺”，之前让他休妻另娶的时候，他怎么不“顺”？</p>
太极宫才是大雍朝权力的中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