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菱也不准备全程跟着。</p>
但是，她拿了莫清清的耳坠，再进去寻了一会。</p>
晋王这回没有跟着，青音青宝也让陆昭菱留在门外。</p>
林荣一个大男人看到开棺出来的场面都吐了一会，本来是想劝着陆昭菱别进去了，但陆昭菱要帮着孙英英找表姐，没办法。</p>
只是刚进去，她就看到柳广田瘫坐在前厅通往后院的一块石头上哭。</p>
那真的是嗷嗷哭，哭得好生悲惨那种。</p>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呜，这好好的宅子，怎么就成藏尸地了，老天爷啊，菩萨诶，我柳广田一辈子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能这样害我呢？”</p>
他哭得眼泪鼻涕直流。</p>
刚才就已经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现在嚎哭着，听得出来嗓子也很哑了。</p>
林荣陪着陆昭菱进来，喝了一声，“行了！人是不是你杀的，本官自会调查，现在哭闹什么？”</p>
被他这么喝斥，柳广田的哭声戛然而止，好像被掐了喉咙一样。</p>
陆昭菱看了看他，并没有多说。</p>
到了后院，那些官差是远远守着不敢上前，实在是看一眼都会做噩梦的程度。</p>
陆昭菱没有净化莫清清的这对耳坠，就是为了寻她的尸体。</p>
她到那边的时候，那个身材瘦弱年约四十左右的仵作已经把那些尸骨都捡好分开了，甚至，拼凑出了三具较为完整的。</p>
陆昭菱讶然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用布把口鼻都蒙着，只露出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顿了一下。</p>
仵作也看向她，又很快地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p>
陆昭菱把那对耳坠托在掌心，她眼睛一扫，就看了出来，那些尸骨都是女子的。</p>
而其中被拼得较为完整的一具，在耳坠靠近时，陆昭菱看到了气的相合。</p>
那竟然就是莫清清的尸骨。</p>
果然，柳家并没有把莫清清给好好安葬了。</p>
“林大人，这一具尸骨，是孙英英表姐莫清清的，我会通知孙家人过来，没问题吧？”</p>
她是怎么一眼看出来这是莫清清的尸骸的？</p>
林荣再次震惊，但是惊着惊着他就快要麻木了。</p>
“没、没问题。”</p>
林荣又问，“但孙家人未必能够确定吧？这些......还不完整，都是老金收拾拼凑出来的，没有什么特征可供辨认。”</p>
孙家人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吗？</p>
“信或不信，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了。”</p>
陆昭菱也没有多说，反而问了一句，“这位大叔姓金？”</p>
“不敢担小姐一声大叔，小姐就和林大人一样，叫小人一声老金吧。”仵作自己开了口。</p>
林荣没想到老金会开口。</p>
这老金之前一直守着义庄的，也是个可怜人，他上任后就找到了老金，跟他说以后大理寺有事都会喊他，好歹也是给他挣几顿饱饭。</p>
老金向来沉默寡言，除了他，跟别人怎么说话，更别提主动开口了。</p>
现在他会主动和陆昭菱说话，林荣觉得，可能是因为陆昭菱表现出来的胆量，和对这些尸骸的平静，让老金觉得她很特别。</p>
“敢问小姐，这些拼凑出来的尸骸，可有混淆了的？”老金沙哑着声音又问了一句。</p>
他的意思应该是在问他有没有张冠李戴，把尸骨弄错的。</p>
“老金，这种事......”</p>
林荣正要替陆昭菱挡掉这么一个有点荒谬的问题，陆昭菱已经回答了。</p>
“没有，你很厉害。”</p>
咦？陆二小姐还真的看得出来？</p>
每一个人的“气”都是不同的，陆昭菱当然看得出来。</p>
她夸老金厉害也是真心的。</p>
老金道了谢，又接着手里的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