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p>
百官齐聚于此。</p>
因为昨夜锦衣卫与五城兵马司的举动，惊动了不少人。</p>
所以此刻文武百官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各自小声地窃窃私语，希望互相交换情报，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p>
毕竟，五城兵马司连帝都都给封了，那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p>
兵部尚书金忠被一众朝臣围着，满脸懵逼之色。</p>
夏元吉匆匆赶来，劈头盖脸地问道:“金忠，你封锁帝都干什么？”</p>
金忠:“？？？”</p>
啥？</p>
我封的？</p>
我封你大爷！</p>
老子昨晚上就睡了！</p>
金忠气得满脸涨红，怒喝道:“此事与老夫无关，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你放屁！”蹇义怒喝道:“除了你这位兵部尚书，还有谁能够调动兵马司？”</p>
蹇义身为吏部尚书，天官大人，对大明朝的政治体制熟稔无比。</p>
大明朝的军事领导系统，是以文制武，以内制外的原则，严厉禁止各级武官私自调兵。</p>
凡征调、守卫、朝贡、保塞之令，都归兵部职方司执掌！</p>
武官倘若私自调兵，那就是谋逆造反！</p>
其实正常情况下，调兵流程应该是兵部尚书向皇帝请旨。</p>
得到皇帝批准同意后，兵科给事中凭旨意到御马监领取火牌、兵符，发到兵部，再由兵部具体执行。</p>
这个体系的原理，是“合之则呼吸相通，分之则犬牙相制”，避免出现武将、权臣和太监任意一方独自掌握军队的情况。</p>
说白了就是皇帝独掌兵权，文武宦官三方间互相制衡，以此稳固自己的统治！</p>
但常言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p>
在皇帝离京，太子监国的情况下，兵部尚书与太子可以商议调兵。</p>
金忠满脸无奈地看着众人，冷声吐出了一句话。</p>
“尔等忘了，五城兵马司还有一位提督吗？”</p>
众人:“！！！”</p>
提督！</p>
汉王爷！</p>
汉王回京了！</p>
皇帝陛下出征之前，授予了汉王朱高煦提督兵马司的特权，至今未变！</p>
如果昨夜的动静，兵部尚书金忠一无所知，那就只能证明，是汉王所为！</p>
汉王，回京了！</p>
一想到此事，群臣当即变了脸色。</p>
朱勇徐钦等人欣喜若狂，先前心中的惶恐不安尽数被狂喜取代！</p>
汉王殿下回京，他们也就有了主心骨！</p>
而且，有些人可是要倒霉了啊！</p>
金忠蹇义夏元吉三巨头神情颇为凝重，脸色都不太好看。</p>
那位汉王爷一回京，就立马命镇远侯顾兴祖封了金陵帝都，显然是来者不善啊！</p>
联想到，近些日子金陵帝都内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三巨头更是忧虑到了极点。</p>
不用怀疑，汉王爷定是知晓了解缙陈公甫之事，所以当即快马加鞭地含怒回京！</p>
何人能够承受汉王朱高煦的怒火？</p>
他本身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p>
皇帝陛下不在，连太子殿下都拦不住发飙的汉王爷！</p>
一想到这儿，三巨头都忍不住叹了口气。</p>
多事之秋啊！</p>
程朱，要大难临头了！</p>
一时间，文臣惊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武官狂喜，肆意畅快。</p>
正当此时，午门鼓响，群臣当即止住出言，老老实实地排班列好，准备入朝。</p>
很快宫门打开，文武百官依次从东侧门进入，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p>
这广场便是太和殿广场，正门为太和门。</p>
按照紫禁城的功能设计，太和殿为皇帝处理国事的“前朝”区域核心建筑，以往大明天子上朝的地方主要在太和门，称为“御门听政”。</p>
顾名思义，这“御门听政”就是皇帝在太和门前听大臣们汇报工作，而不是在殿内。</p>
太和门与乾清门都是殿宇式的宫门，其外观形制和宫殿建筑一样，但前后贯通，前后两面无墙无窗，台基之上只有梁柱、两山和殿顶。</p>
而在殿内后墙的位置设三组对开的大门，御门听政时，会将殿后大门关闭，就成了前面对着广场敞开的殿宇。</p>
皇帝坐在殿内摆放的宝座上，大臣们在殿前的广场上分列两厢，山呼万岁之后，御门听政就开始了。</p>
早朝所在的地点，也即是这太和门。</p>
此刻百官已经按照各自官位品秩列队站好，站在前面之人自然是六部九卿等朝堂重臣。</p>
然而锦衣卫统领张輗的到来，却是令广场再起了波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