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你跟夫人说。”</p>
“是。”白苏行礼道，“夫人，这套嫁衣是从京城出发之前，曹姑娘送给您的。她不让告诉您，说这是她外祖母用了一辈子积蓄，花费三年才绣好的嫁衣。她感念您的恩情，所以私底下改成了您的尺寸。奴婢本想把它留在京城，但是又觉得太过贵重，也并不算重，所以就带来了。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p>
苏清欢道：“这礼物太贵重了。她和我大哥也没成婚，这般，我……”</p>
白苏似乎早有准备，笑道：“曹姑娘何等通透伶俐之人，说是感念恩情，其实奴婢觉得，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您的长嫂。她家世那样，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您。这套嫁衣，她一直偷偷藏在府外，也是她唯一的傍身之物了。可是她那么骄傲的人，总想给您做点什么。您和她作为姑嫂，日后扶持她的机会有的是，既然她诚心送，您若是不安，反倒拂了她的好意。”</p>
经她开解，苏清欢心里略安，暗中想着无论如何，要报答曹溦的这份厚礼。</p>
仅有之物送给她，这份情意，更加弥足珍贵。</p>
“将军，夫人，该喝合卺酒了。”陆弃挑过盖头后，白芷笑意盈盈地捧了酒上来。</p>
苏清欢和陆弃四目相对，两人眼中俱是掩藏不住的笑意，映出对方的影子，甜蜜和美。</p>
“奴婢们祝将军和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两人喝完酒，白苏和白芷跪下来磕头，声音喜悦。</p>
“快起来。”苏清欢有些窘迫，她还没准备打赏的银子呢。</p>
陆弃从椅子上脱下的旧衣荷包里掏出两个金锞子递给她，苏清欢笑着打赏了两人。</p>
“下去吧，备好热水。”陆弃道。</p>
苏清欢听到后面四个字，霎时面红耳赤，心里紧张起来，低头摆弄着衣角，十分窘迫。</p>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陆弃养了两年的猪，现在要被宰了。</p>
听到关门声，苏清欢不知怎么想的，一下跑到床边，抱着床柱像只树懒，“我困了，真的困了……”</p>
陆弃被她幼稚的举动逗笑，过来把床上寓意“早生贵子”的干果挪到一边，挨着她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挑眉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呦呦，勇敢点。”</p>
苏清欢更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猪了。</p>
“那个，我想先洗个澡。”</p>
“你午时做完饭嫌弃身上有油烟味，已经洗过了。”陆弃了如指掌。</p>
“白苏、白芷这两个叛徒。”苏清抱着床柱不撒手，咬牙恨恨道。</p>
“过来。结发早已有过，接下来就是洞房花烛。”陆弃的魔爪顺着她的嫁衣往下摸。</p>
“我还想多穿一会儿嫁衣……”苏清欢找了个最烂的理由。</p>
她也知道陆弃不会放过她，可是伸头就义，臣妾做不到啊！</p>
但是陆弃动作一粗暴，她又舍不得衣裳，连声道：“你松手，我自己脱，自己脱。这嫁衣，我还要留给我女儿呢！”</p>
“想要女儿？”陆弃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今晚就给你一个。”</p>
苏清欢“哼”了一声，却不敢激他，自己慢腾腾地把嫁衣脱了，正想叠起来放好，却落入了一个火热坚硬的怀抱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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