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那么温暖和煦的人，不该从这世间那么快地黯然离场。</p>
陆弃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天悯人，拍拍她的手背：“尽力就行，不必勉强，人各有命。”</p>
“嗯，我知道。”</p>
没过几天，军中竟然传出了苏清欢和温雁来走得很近的流言。</p>
白苏气得浑身发抖，道：“又是那程宣在其中推波助澜。”</p>
陆弃和李慧君的事情，已经证实就是程宣一手策划的。没想到，一计不成，他又生出这样的毒计。</p>
“黔驴技穷，也只会用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苏清欢冷笑，“且看他，还能闹出什么来。”</p>
她没有当回儿事，李慧君却来找她，婉转劝她注意和温雁来的距离，最好不要再接触。</p>
李慧君披金戴银，打扮得艳丽妖娆，脸上化着浓妆，面如桃花，像一个娇羞的新人——苏清欢觉得，这种娇羞，多半是妆容和表演的效果，投太子所好。</p>
苏清欢想到太子大腹便便的油腻模样，在看着眼前原本二八年华的少女，却要打扮成这样，强颜欢笑，便说不出来什么难听的话，沉默地点点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p>
李慧君听她终于说话，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我过得不错，表姐，你终于原谅我了。那日，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p>
“我知道。说起来，你也是因为我，受了无妄之灾。”苏清欢道。</p>
李慧君低头：“后来，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表姐夫，你生气了吧。你也应该生气，可是那时候，我心慌意乱，实在也没有更好的说辞。”</p>
苏清欢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种情形之下，你的反应也算人之常情。太子可能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p>
“随他入京。”李慧君眼中闪过坚毅之色，“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不管前路如何，我都得走下去。”</p>
苏清欢点头：“那你回头写封信给你母亲，免得她担心。”</p>
李慧君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过来她是想撇清责任，苦笑道：“我已经让妙音找人带信给她了，这一切，都与表姐无关。若是表姐夫不放心，可以派个人，和妙音一起陪我入京。”</p>
她留下来的重要作用就是人质。</p>
苏清欢道：“我会与他说的。”</p>
没必要客气，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李慧君毫不犹豫地推出他们；同样，她有事情，苏清欢第一个念头也是撇清。</p>
李慧君离开后，苏清欢靠在软枕上闭目假寐，刚缓了一口气，就听白苏进来禀告道：“夫人，将军让人带话，程宣的事情，处理好了。来送信的人，已经到了军营中。”</p>
“好。”苏清欢答应一声，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下衣裳，又扶了扶掩鬓，“走，我们去找他。”</p>
来而不往非礼也，程宣上蹿下跳太久，是该让他受到些教训了。</p>
“程宣，”苏清欢在他营帐外拦住他，语气笃定，“在军中散布我与温雁来谣言的人，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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