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昌平侯勃然色变,甩袖道,“你个刁妇!让秦放出来,不要躲在女人后面蝇营狗苟。”</p>
“‘躲在女人后面蝇营狗苟’?那不是贵府的优良传统吗?将军这点出淤泥而不染,着实没学到。”苏清欢不客气地道,“将军今日不在府中,无法出来迎接。而且侯爷不要忘了,当年是您亲口说,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在将军府正门外大呼小叫,唯恐路人不知您与将军的关系呢?脸可是好东西啊!什么都可以不要,这个您得要!”</p>
陆弃生母之死,她就不信昌平侯无辜。</p>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昌平侯不是元凶就是帮凶!</p>
昌平侯被她这般公然叫骂气得手直哆嗦,大步就要往里闯:“我去跟秦放说话!”</p>
可惜他实在绣花枕头,没什么本事,被侍卫拦住,进去不得。</p>
“侯爷有什么事情,等将军回来,我可以代为转达。”苏清欢声音比数九寒冬更冰凉,“若是为了昨日的事情,那您直接请回。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对亲生骨肉淡漠以对,敢出言诅咒将军和我的骨肉,挫骨扬灰亦难解心头之恨!不过断条腿,已经是顾念骨肉之情了!”</p>
“你,你……好大的胆子!”</p>
昌平侯不善言辞,又对上苏清欢连珠炮似的攻击,实在无力回击。</p>
“侯爷有何见教?”苏清欢微微一笑,索性不要脸了,“今日这些话,都是我跟您说的,与将军无关。若是我说得不对,有冒犯之处,那,那也有将军回来管教,就不劳您操心我的胆子大小了。哦,不对,本来婆婆也可以管教,可惜我婆婆命苦去得早,现在府里没人,猴子称大王,体统这东西,早就丧失殆尽了。否则,怎么会有秦承那样的王八蛋!”</p>
昌平侯从小便是少爷,长大了是老爷,见过的都是讲规矩,说话闻声细语的贵女,何曾见过苏清欢这样粗俗的做派,顿时被她乱拳打得毫无抵抗之力。</p>
可是走也不能走,最亲的儿子还在家里躺着呻、吟,最爱的女人梨花带雨,寻死觅活,他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让苏清欢回去给秦承接断骨。</p>
可是看着她这滚刀肉的模样,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p>
不行,还得从秦放那里下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就派人盯着,等他出门的时候拦着他!</p>
昌平侯打定了主意,甩袖道:“我不跟你这样的泼妇理论,让秦放回府见我!别忘了,他母亲的牌位还在府里供奉着!”</p>
无耻至极!苏清欢听了这句话,气得肺都要炸了!陆弃母亲的牌位,明明在大相国寺,现在为什么会回到昌平侯府,原因一想便知。</p>
她可怜的婆婆,就是死了,也得被无耻地利用。</p>
本来她还想拿捏,恶心恶心昌平侯,至少要他多来几次再答应去“救”秦承,但是她听到这里就改变了主意,当着围观众人,给昌平侯行礼道:“侯爷,是我错了,刚才都是我的错……”</p>
昌平侯被她前倨后恭弄得一愣一愣,下意识地道:“现在知错了?”</p>
“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苏清欢道,“我求求您,把婆婆的牌位还给我们吧!婆婆在大相国寺无人供奉,那般凄惨,我们本来想接回来,却不想被您先迎回去了。我知道,求求您,让她回来,别让白氏再恶心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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