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绕过去看她，见她眉头紧蹙，眼睛全是泪，连睫毛都哭湿了沉沉地坠着。</p>
“怎么了这是，还疼啊？”</p>
宋霖慌忙放下东西，凑了过来，手轻轻地抚过她鬓角，“医生开了止疼药了，要不然吃一颗？我给你倒水。”</p>
江拾月只是一味地哭着，并没有说话，直到宋霖倒了热水，拆了粒止疼药递到她嘴边，她才摇摇头说不吃。</p>
“行，那就不吃。”</p>
宋霖把药搁在了边柜上，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哭成这样，很疼是吗？”</p>
江拾月看着他，眼泪一直没停，从一边眼皮滑落，直直地坠进了头发里。</p>
她此刻一句话都没说，只这双泪眼直直地盯着宋霖，他本还在说些什么，但慢慢地也停了下来，两人视线交缠。</p>
他那颗勉强平静的心再度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他都不敢张嘴，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对江拾月的那份真心就会蹦出来，毫无遮掩地躺在她面前。</p>
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江拾月终于张了张嘴：“你来。”</p>
宋霖只觉得自己眼下连心智都不剩多少了，她喊他去，他就往前凑了凑，下一秒就被江拾月捧住了脸。</p>
“宋霖。”</p>
她说，“我……我那会儿……”</p>
她睫毛颤动，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才继续说，“我以为我要死了。”</p>
宋霖双手附在了她手上：“你不会死。”</p>
江拾月吸了吸鼻子：“不是，谁都会死……只是……”</p>
她停在这里好长一会儿，也许是麻药仍未过去，也许她欲言又止，总之，他觉得这个停顿比一个世纪还长。</p>
“只是……”</p>
她终于再度开口，“我不怕死，我只怕……我只是担心……我不愿意像我……”</p>
她眼睛忽而垂下，又忽而抬了起来，这次想像是下定了决心。</p>
“我不愿意像我妈一样，一句话都没留人就没了。”</p>
“宋霖……”</p>
“你说得对，我对你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不会愿意跟你结婚。”</p>
宋霖的心脏此刻已经跳到了耳膜上，扑通扑通扑通扑通。</p>
刚才那阵嗡嗡声再度席卷了他的大脑，最终，他在极致的晕眩中，听见了那句他本来要录下来留作证据的话。</p>
“宋霖，我也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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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