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一颗心揪了起来，本能跑向码头。</p>
可下一秒，她的脚步顿住了。</p>
因为在霍行涧正对面，栈桥边缘靠近海水的位置，站着慕程远。</p>
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彼此对峙。</p>
霍行涧手里的勃朗宁，正对着慕程远。</p>
慕瓷呼吸一紧，几乎是小跑了过去，“霍行涧！”</p>
霍行涧回头，傍晚时分的甲板上，女人穿着浅色长裙的身影从不远处跑过来，带着几分慌乱和无措。</p>
“阿瓷，”慕程远皱眉，“别过来。”</p>
慕瓷停下脚步，看着对峙的两个人。</p>
她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到了慕程远面前，面对着霍行涧。</p>
霍行涧眼眸骤沉，“谁让你来的？”</p>
慕程远眉心也皱了起来，“阿瓷，你不该过来。”</p>
“我不过来，看着你死吗？”</p>
慕瓷看着面前霍行涧手里对着自己黑俊俊的东西，全身上下僵的厉害，她觉得自己的掌心都冒出了汗。</p>
她定定的看着霍行涧，“霍行涧，你别动他。”</p>
她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p>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看着慕程远受伤的。</p>
霍行涧舌尖扫过下颚，嗓音压抑中带着怒吼，“过来，我不想重复第二遍。”</p>
慕瓷死死咬着唇瓣，倔强的没有挪动脚步。</p>
“慕瓷，过来。”</p>
霍行涧的声音多了半分沉，码头货物上船后启动的汽笛声缓缓响起。</p>
慕瓷闭了闭眼，往前走了半步。</p>
“阿瓷，”慕程远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低声，“看到你七点钟方向那艘船了吗？只要你现在上船，就可以离开这里。”</p>
慕瓷怔了下，回头。</p>
慕程远温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p>
慕瓷转头，看向一旁船上正在拉锚的工作人员。</p>
几步之遥，新的人生。</p>
慕瓷之前十分迫切的想要离开霍行涧，但是等真正的机会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发现其实她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p>
她深吸了一口气，“程远哥，对不起。”</p>
她推开慕程远抓着自己的手，转身朝着霍行涧走去。</p>
一步一步，渐渐靠近。</p>
黑俊俊的枪口抵从最开始的十几米，变成了一米，然后是五十公分，三十公分，十公分……</p>
最后，彻底抵在她的眉心。</p>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抓住了霍行涧的手。</p>
“让他走。”</p>
慕程远皱眉，“阿瓷，你不用求他。”</p>
慕瓷受制于人，根本没有把慕程远的话停进去。</p>
她闭了闭眼，缓缓垂下了手。</p>
忽然，扣动板机的声音响起，巨大的枪响在码头震耳欲聋。</p>
慕瓷猛的回头，瞳孔紧缩，“程远哥！”</p>
慕程远的身形后退了半步，他单手扶着一侧受伤的手臂，有鲜血顺着受伤的手臂缓缓滑落掉在地上。</p>
慕瓷想也不想就要过去，却被霍行涧轻而易举抱住腰。</p>
“你放开我！”她挣扎，却被扣的更紧。</p>
霍行涧微微活动了下脖颈，用枪头跳起了慕瓷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对视。</p>
“心疼了？”</p>
慕瓷呼吸紧促，眼睛也有些红，“霍行涧，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恩怨，但是杀人是犯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