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攥着被角，险些没绷住。</p>
她其实没睡着，只是不想昨晚的事情再重演。</p>
凌晨三点半，慕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p>
是霍行涧的手机。</p>
她感觉到他起身，拿着手机去了阳台。</p>
然后，就出去了。</p>
房门关上的瞬间，慕瓷本能去了阳台，把窗帘漏出了一条缝。</p>
楼下，宋芷撑着伞，身形消瘦的站在雨里。</p>
没多久，霍行涧就下去了。</p>
似是察觉到慕瓷的目光，撑着伞的宋芷本能抬头，吓的慕瓷赶忙躲进了屋内。</p>
她坐在床边，久久难以回神。</p>
“轰隆——”</p>
骤然的打雷声响起，慕瓷赶忙蜷回到了床上，把自己抱作一团。</p>
这个晚上，她做了一场梦。</p>
在梦里，她穿着白裙子，浑身是血的站在霍行涧面前，无助的拽着他的裤腿，“霍行涧，求你……救救我的孩子……”</p>
霍行涧面庞温淡，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p>
他蹙眉，厌恶的推开她的手。</p>
慕瓷整个人如坠深渊，她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裙摆晕染开血迹。</p>
再惊醒，她大汗淋漓。</p>
酒店内一片寂静，身侧的床褥也没有温度。</p>
很显然，霍行涧昨晚没回来。</p>
她打开手机，上面有两条霍行涧的消息。</p>
【下午回江城的机票，你今天想去什么地方随你。】</p>
【三点之前回来。】</p>
慕瓷盯着消息看了许久，下意识看了眼窗外。</p>
雨过天晴，空中挂起了彩虹。</p>
她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出门的时候看到床头柜虚掩了一条缝。</p>
她打开，里面是霍行涧买回来的戒指。</p>
慕瓷犹豫了两秒，还是把放了回去。</p>
她无处可去，一个人在酒店门口站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决定去一趟福利院。</p>
福利院如今已经迭代，新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p>
上了年纪的李老师看到在门口拎着礼物观望的慕瓷，惊喜不已。</p>
她开门，“南瓷？真的是你！”</p>
慕瓷点点头，微笑，“这次来桐城，顺带回来看看您。”</p>
慕瓷在福利院里，遭遇到的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是不公平的。</p>
但唯独李老师，是唯一对她好的人。</p>
李老师穿着朴素，多年来一直都是同颜色的灰白衬衫和长裤，很明显大部分的钱都用来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东西了。</p>
看到慕瓷过来，她笑的那叫一个开心。</p>
“孩子们，”她笑着把孩子喊过来，“这位是南瓷姐姐！你们还记不记得，跟人打招呼我们要说什么？”</p>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喊，“南瓷姐姐！你好！”</p>
慕瓷看着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好像自己的焦虑也跟着一扫而光了。</p>
她陪着孩子们玩，顺带吃了午饭。</p>
吃饭的时候，李老师坐在院子的小圆凳上，朝着福利院外努了努下巴，“南瓷，那是你男朋友吗？”</p>
慕瓷怔了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p>
霍行涧穿着灰色的衬衫和长裤，站在门口几乎跟铁门的栅栏齐高。</p>
偶尔走过的路人，都忍不住侧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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