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呈的手放在了烛火上,相隔有一段距离,他似是在感受烛火的温度。</p>
他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好像没有说太清楚,不是堂屋一道门,是这零正二神所有房间的门窗,全部要金丝楠木。”</p>
“你,出尔反尔!”开口的不是白峪,还是之前那体态胖朔的箬冠道士。</p>
廖呈的手指忽而下压。</p>
他就像是不怕烛火的烫一样,手指捻住了一根烛芯。</p>
烛火灭了。</p>
那胖朔的箬冠道士,双目忽然溢血一般,变得格外赤红,直挺挺的要倒下去。</p>
“白扈!”白峪脸色骤变,赶紧去搀扶住那胖朔箬冠道士。</p>
场间的氛围,变得格外凝滞。</p>
“好,所有门窗,全部换金丝楠木。”白峪咬牙说道。</p>
“你的语气,好像很不满意。”廖呈淡淡的说。</p>
“没……没有……”白峪身体一颤,话音中还是不甘,气势却一再湮灭。</p>
“这样吧,惩戒你们在山门之中对我不敬,除却了门窗更换外,你们还要拿来一批金丝楠木,交给红河,让红河能打造出一副棺椁。”廖呈轻描淡写的又说。</p>
“好……”白峪的头,彻底垂了下来。</p>
他声音带上了哀求。</p>
“放我师弟一条生路,是我们不敬。”</p>
廖呈点燃了被他掐灭的蜡烛,白扈通红充血的眼珠,逐渐恢复了正常色彩,他能够站稳身体了,可身子还是微颤着。</p>
“我不喜欢有人遮着脸和我说话,摘掉你们的面具吧。”廖呈瞥了一眼五人的斗笠。</p>
说真的,廖呈的手段,让我再一次刷新了认知。</p>
他不只是实力强横,深不见底。</p>
这操控人心的手段,才是真的厉害。</p>
短短三言两语,几分钟的时间,就让这五个箬冠道士,打心眼里对他充满了恐惧。</p>
白峪手发颤,摘下来了斗笠。</p>
其余四人,也逐渐摘下自己的斗笠。</p>
柳絮儿脑袋偏了偏,往我身后躲了躲。</p>
金尺大师稍微垂头。</p>
我眉头拧巴着,直发颤。</p>
每一次看到箬冠道士没有斗笠的上半张脸,我都觉得浑身不适,直起鸡皮疙瘩。</p>
“你们身上的针,我不会拿出来,那是悬在你们脖子上的刀,这里的五根蜡烛没有熄灭,你们就不会有事。当然,你们可以试图挣脱我的控制,下场不过只是一个死。”</p>
“我困了,希望你们尽快修补好这破掉的门扇。”</p>
廖呈站起身来,往堂屋外走去。</p>
他同时和我点点头,说:“红河,安排你的朋友,在这里住下,上了锁的地方,不要胡乱进。”</p>
“我知道了,师祖。”我长吁一口气,和廖呈行了一礼。</p>
他进入了之前那个贴过符的房间。</p>
堂屋里头,一时间变得很安静。</p>
白峪等五人,都直直的看着那五根蜡烛。</p>
五人脸上的情绪,各不相同,唯一有相同的,就是挣扎和煎熬。</p>
我没多说话,就那么静静站着。</p>
这会儿我不太好多说什么。</p>
倒是金尺大师开口,打破了沉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