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个莫嫣，贼心倒不小。”</p>
“宫里明知她已经是弃子，偏还要用她。估计就是想着趁此机会，让我们把她给做掉。”方思义攒眉轻蹙，一脸的若有所思。</p>
“袁雪曼这个人不容小觑。”韩辰沉吟了一下道，“你若是以女人的心思来琢磨她，肯定吃亏的是你。当初，我就是将她当成女人看了……”</p>
这世上没有弃子，只有不合用的棋子。</p>
莫嫣是莫鸿的女儿，是军中那些老军士们的希望，韩辰轻易不愿杀她。</p>
所以说，在韩辰没决定杀莫嫣之前，莫嫣并不是弃子。</p>
袁雪曼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次启用了莫嫣。</p>
“她到底给莫嫣了什么好处？令莫嫣任她所用？”方思义有些想不明白，袁雪曼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和汉王府再也没有半点瓜葛。莫嫣从她身上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怎么还肯为袁雪曼做事？</p>
难道莫嫣还以为袁雪曼有能力废掉风重华，扶持她做汉王府的小王妃吗？</p>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男人猜来猜去也不会明白。</p>
待方思义走后，风重华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莫嫣一身荣华皆拜袁雪曼所赐，就连她现在侍媵的身份，也是袁雪曼在陛下面前替她求来的。反观我，不仅没能善待她，反而视她为无物。两相比较之下，她自然会投到袁雪曼那边。更何况，她已上了船就容不得下船。若她不想替袁雪曼做事，只怕她身上的荣华富贵转眼间就会被扒尽。”</p>
韩辰笑吟吟地将她揽入怀中，“这么说来，我得尽快处理她了？”</p>
风重华白了韩辰一眼，“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逼着你处理她似的？再说了，她做你的侍媵可是在我进府之前。”</p>
韩辰就笑了，“你是吃醋了？”</p>
“我能吃什么醋？”风重华微微垂下头。</p>
韩辰哈哈大笑，用力捏了捏她的手。</p>
因为风重华的年龄较小，现在并不是生育的好时机。所以俩人的亲热也不过是点到为止，并不更进一步。一来韩辰是担心风重华较早生育毁坏了身体，二来现在是孝期，孝期弄出一个孩子麻烦事可就多了。</p>
他是女婿，倒没有什么，风慎可是风重华名义上的父亲。在孝期中生育，是很难堵悠悠众口的</p>
所以，俩人在书房中又亲热了一阵。</p>
直等到摆上晚膳，俩人才相携着出了书房。</p>
对于这样的情况，几个丫鬟早就见怪不怪，面色如常地服侍俩人吃饭。</p>
待吃完了饭，风重华捡起悯月递上来的毛巾擦手时，突想起了许嬷嬷，“也不知许嬷嬷现在怎么样了。”</p>
这次来宣府，赵义恭与许嬷嬷都被留在京城。</p>
许嬷嬷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方便往北走。而赵义恭则是因为妻子给他生了个儿子，一时间高兴坏了。韩辰就将赵义恭留在京城，即陪他妻子又看管乐道堂。</p>
有前世的经历，风重华知道赵义恭的妻子是因为生产时伤了身子，养了两三年还不见好。</p>
后来得了场风寒就去了。</p>
这一次离京前，特地找了几个稳重的稳婆照顾赵义恭妻子。</p>
果然，这次生产，虽是有惊却无险。</p>
然而，风重华也明白了，多半韩辰已经有了外放赵义恭的心思。</p>
赵义恭这个人，机灵有余聪慧却不足。虽是忠心，在小事小非上容易失去立场。就像对待府里的人，他数次对莫嫣施放善意。</p>
给韩辰造成了一定的困扰。</p>
吃过晚膳，韩辰又陪风重华一起在后花园散了会步。</p>
外面有人回报，说是辽东总兵吴成梁求见。</p>
韩辰出去见了一会客，回来就告诉风重华，“宣大马市就要开了，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每月的初一到十五，十六到二十这些日子是马市开启的日子，南来北往的客商和鞑靼就要在宣府开始贸易。</p>
在马市里可以买到一些平时不容易买的珍希物品，比如百年人参，就只有在马市上才可以看到。汉人拿着绢、布、粮谷、铁锅等交换北方草原的牛马羊毛皮和人参。</p>
因马市开市的日子是固定的，交易量极为巨大。许多商家几个月前就准备了大量的物品，以图能在马市上卖一个好价钱。</p>
风重华前后两世都没见识过马市，当然想去看了。</p>
韩辰就笑，“马市不仅仅是做贸易，还会有歌舞和杂耍。你可以看到一些不同于中原的乐舞和风俗，倒是一个增长眼界的好时机。你若是看到有喜欢的异域舞女和歌伶，尽可以出钱买下来。等我们回京前，再转送给别人。”</p>
“马市上也会有波斯人？”风重华不禁提起了精神。</p>
“自然是有。”宣府是北方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镇，是重要枢纽和集聚中心。南来北往的客商，纷纷在宣府建宅行商。宣府大街上商铺林立，商甲游人不绝，尤其是这里的当铺和票号，与山西的票号并称南北两大票号。</p>
山西日升昌票号，就在宣府有铺子。日升昌票号的主人马宁遥，在宣府和平遥两地都有安家。</p>
他的长子在马思远在宣府，次子马平远在平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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