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睁开眼。</p>
疼——</p>
连死几次的极致痛楚，加上眩晕感，叫她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p>
她手撑地，勉强稳住身形。</p>
转盘上面晃动的刀，其实并不太低。</p>
只要弯着腰，就不会被抹掉脖子。</p>
但，起跳，就一定会被抹掉脖子。</p>
可不跳，到不了第二关。</p>
路小堇死咬牙关，重新审视了一下第一关。</p>
——转盘，稳不住，瞄不准。</p>
——刀，起跳就死。</p>
只能折中。</p>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眼。</p>
助跑，上了圆盘。</p>
半弯着腰，跳！</p>
落入水中。</p>
嘎。</p>
*</p>
路小堇睁开眼。</p>
起跳。</p>
嘎。</p>
…</p>
重复死了十几次。</p>
路小堇终于掌握住了高度和圆盘速度之间微妙的平衡点，弯腰，起跳。</p>
摸到石墩了！</p>
但，也只是摸到。</p>
石墩太滑了！</p>
还起起伏伏。</p>
刚摸到，她就跟泥鳅一样，滑到了水中。</p>
嘎。</p>
*</p>
路小堇睁开眼。</p>
再次摸到石墩。</p>
勉强在石墩上存活几秒。</p>
嘎。</p>
…</p>
重复死了三十次。</p>
她终于能稳稳蹲在石墩上了。</p>
石墩共有三个。</p>
她半弯着腰，在石墩起伏时，尽可能避开头顶的刀子，瞄准，起跳。</p>
落入水中。</p>
嘎。</p>
*</p>
路小堇睁开眼。</p>
平衡，瞄准，跳。</p>
嘎。</p>
…</p>
又连着死了四十次，她终于跳过三个石墩，跃入没有刀子的河中。</p>
拼命往前游。</p>
水中，窒息感一波接着一波。</p>
疲惫加上窒息，叫她眼前逐渐模糊。</p>
几近溺死。</p>
前方的关卡小门，透着光亮，宛若生机一般，叫人心生希冀。</p>
近了！</p>
近了！</p>
就要通过了！</p>
谁知就在这时，小门上的闸门开始往下落。</p>
路小堇瞪大了眼。</p>
以她这个速度。</p>
游过去，就是个死。</p>
本能的求生欲，让她立马扒拉住旁边的石壁停下。</p>
可闸门的关闭，让水流湍急起来，她根本稳不住，只能被水流顺着往前冲。</p>
好消息：速度加快了。</p>
坏消息：只有脑袋进闸门了。</p>
脑袋刚进去，闸门就像砍头刀一样，急速落下。</p>
头身分离。</p>
血，从河底漫出水面。</p>
染红一片。</p>
嘎。</p>
*</p>
路小堇睁开眼。</p>
这一次，不止是疼了。</p>
眩晕，窒息感，接连而来。</p>
“呕——！”</p>
她趴在地上，直接吐了出来。</p>
痛苦！</p>
太痛苦了！</p>
没死。</p>
但远不如死了。</p>
她张大嘴拼命呼吸，似乎还被溺在水中。</p>
“她怎么了？”</p>
“这还没开始试炼呢，怎么就怕成这样？”</p>
“现在知道怕了？之前比试的时候耍手段怎么就不知道怕？”</p>
“没那实力，就不该来这儿。”</p>
…</p>
岁锦看着面色惨白的路小堇，皱了皱眉，立马走了过去，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酸梅子，喂进她嘴里。</p>
酸梅子极酸。</p>
酸得人张不开嘴。</p>
吐竟给止住了。</p>
“好些了吗？”</p>
路小堇勉强点了点头。</p>
岁锦抹掉她额头上的汗：“你这是怎么了？”</p>
路小堇似乎不是在害怕。</p>
她在痛苦。</p>
不像是突然发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