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p>
走不了。</p>
这边壮汉们刚要偷偷摸摸逃呢，那边村长以及其他老头儿们，立马就看了过来。</p>
“想去哪儿？都给我好好站着！”</p>
老头儿有老头儿的气势。</p>
——一个村儿的，不是你亲大爷就是亲大舅的，一个眼神过来，你敢逃？</p>
——直接血脉压制。</p>
壮汉们脸都丧着。</p>
老头儿们倒是都很兴奋。</p>
就，圣子嘛，肯定跟圣女一样，献祭的第一要义，就是得年纪不大。</p>
老头儿们当然不慌。</p>
反正人总归都是要死的。</p>
为他们牺牲点怎么了？</p>
于是老头儿们一个个看上去一身正气的，似随时都能为了村子牺牲的模样，顺便嫌弃这些小辈不知奉献。</p>
一边嫌弃，一边死死抓住小辈们，生怕他们跑了。</p>
“为了村子，受点苦怎么了？”</p>
别看他们老，但干了一辈子农活，力气大着嘞。</p>
壮汉们根本逃不了，面色惨白，不知所措。</p>
而更不知所措的，是他们的娘亲和姐妹们。</p>
她们牺牲可以，但叫自家亲儿子亲弟弟去献祭，那绝对不行！</p>
奈何，她们地位太低，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p>
只能在一旁干着急。</p>
“小仙姑。”一老赖头乐呵呵地问路小堇，“你说的圣子，指的是什么？”</p>
路小堇回头看了初修一眼，抿了抿唇，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全盘托出：</p>
“所谓圣子，就是得有阳刚之气的男子，私以为，所有男子，都有阳刚之气。”</p>
男人至死是少年嘛。</p>
在献祭这块儿，那也得一样。</p>
路小堇对男的，真的是打从心底里喜欢，所以无论哪个年纪的，她都一视同仁。</p>
——老登中登，都给她大爷的死！</p>
路小堇一脸虔诚：“你们知道的，神灵对你们，一向宽容。”</p>
“所以，与圣女不同，你们之中的每个男子，都能成为圣子！”</p>
圣子，多圣洁的称呼啊。</p>
从这一刻起，不论你多邋遢多懒惰多作恶多端，只要你想，你就能成为最圣洁的人！</p>
——最圣洁地去死。</p>
死后，还能叫村子里的人，隔三差五提上一嘴。</p>
这简直是光耀门楣啊！</p>
男人，奔的不就是个前程？</p>
奔的不就是个名声？</p>
奔的不就是让家族以己为荣吗？</p>
啪，一下子全都实现啦！</p>
这不得把他们高兴死啊？</p>
“所有男子，都能胜任圣子？”</p>
本来还相当激动兴奋，一副随时随地能为村子牺牲的老头儿们，此刻慌了。</p>
如果真的每个人都能献祭，那最先被送过去的，会是谁？</p>
当然是他们这些不中用的老头儿啊！</p>
小辈们还有前程能奔。</p>
老头儿死了，可就真的只是死了。</p>
——还能少个人分粮。</p>
“对啊，你们每个人都可以。”</p>
老头儿怕了。</p>
转身就要走。</p>
走？</p>
走不了。</p>
这才刚转身呢，就被小辈们给拦住了。</p>
“七叔，你去哪儿？”</p>
“你难不成是怕了？”</p>
“不会的，七叔刚才可是说了，为了村子，受些苦怎么了？”</p>
“若真要献祭，他肯定得第一个去。”</p>
“咱七叔真圣洁。”</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