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死亡，是路小堇偷鉴观镜未遂，死在殷千君手里。</p>
第二次死亡，是七宝楼开启那日，路小堇因为犯困，暴露身份被秒杀。</p>
第三次死亡，则是在刚才。</p>
这些不是南涧推演出来的。</p>
推演者，能感知时间。</p>
路小堇的死亡回溯，能瞒过所有人，除了推演者。</p>
尤其是，她这三次死亡，都南涧太近了。</p>
以至于每一次她死亡后，时间一回溯，南涧就能立马感知到。</p>
第一次，南涧是不太信的。</p>
虽然连续推演了好几次，都是相同的结果，但这一切太过于荒谬，他没敢信。</p>
第二次，他有点信了。</p>
那一刻，他意识到，路小堇或许是有某种与时间有关的特殊能力。</p>
第三次，他彻底信了。</p>
虽然他只推演出了三次，但并不代表，他只能推演出三次。</p>
只要他想，他可以推演路小堇一年之内的死亡次数。</p>
但不必，因为他已经肯定，路小堇确实能死而复生。</p>
“三次？死亡？”路小堇手颤抖了一下。</p>
死亡回溯，是她的绝对安全领域。</p>
而现在，这个绝对安全领域被人看穿，意味着不再安全，前所未有的恐慌占据了她的内心，甚至无法自控。</p>
那种恐慌过于强烈，竟完全压制住了她体内蠢蠢欲动的色贪。</p>
——因为死亡回溯是有弱点的。</p>
——比如，让她无法死亡。</p>
“这怎么可能呢？”路小堇下意识想反驳。</p>
但对上南涧平静的目光，她突然就意识到，反驳没用。</p>
南涧很确信他自己的推演。</p>
而偏偏，他的推演是正确的。</p>
不过，如果只推演到了三次死亡的话，那就证明，只要她不是死在南涧面前，亦或是死前没跟南涧接触，他就可能推演不到她的死亡。</p>
可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p>
“你似乎并不惊讶自己的死亡。”南涧一字一顿，“所以，死亡这件事情，你自己本身是知道的，对吗？”</p>
路小堇死捏着手。</p>
她在思考着杀死南涧，掩盖真相的可能性。</p>
上一轮死亡时，她就意识到，南涧应该可以避开留影石。</p>
否则，他根本不可能这样明显地出现，带她找到通关令，且从头到尾，没人对他出手。</p>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p>
不愧是鉴观镜的主人。</p>
七宝楼，应该是他暂时的绝对隐身区。</p>
却也意味着，杀死他，也不会有人知道。</p>
而且，她杀死他的话，他似乎不会反抗。</p>
路小堇手不动声色摸到了腰上的匕首：</p>
“你究竟想说什么？”</p>
南涧察觉到了她的杀意：</p>
“你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p>
路小堇确实没有感觉到南涧的恶意。</p>
她只感觉到，南涧身上有一股往下沉的气息。</p>
像是死亡。</p>
又像是新生。</p>
她看不懂。</p>
“我推演到了你的死亡，可这些死亡，在现实中并没有发生过。”</p>
“甚至于，在同一时间里，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p>
“如果说这两者都是真的。”南涧直直看着路小堇，“那么路小堇，你的能力，是操控时间吗？”</p>
“或者说，是死亡，即时间回溯？”</p>
“也就是，无限重生？”</p>
他猜对了。</p>
而且看样子，在来见她之前，他就已经有了推论。</p>
这一刻，路小堇像是被人剥皮，暴露在阳光下。</p>
“做出这个猜测，你自己不觉得很荒谬吗？”</p>
南涧笑了：“原来，是真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