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有人夺走了我的东西，指的是江意浓吗？”</p>
“是。”</p>
孑孤初见她时就说过，若不夺回她自己的东西，她的成神之路将会十分痛苦。</p>
这一点，路小堇已经亲身感悟过了。</p>
没有净化之力，她确实无比痛苦。</p>
可问题是，孑孤当时还说过这样一句话：</p>
“你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p>
为什么还不到时候？</p>
明明孑孤知道江意浓的存在，知道净化之力的存在，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p>
是因为夺回命格会有危险吗？</p>
“孑孤，我要怎么做，才能夺回我的命格？”</p>
孑孤：“挖出她的灵根吃掉。”</p>
果然如此。</p>
难怪原文中，原主一直执拗地想要挖江意浓的灵根。</p>
那么问题来了。</p>
挖出江意浓的灵根，这事儿危险吗？</p>
显然不。</p>
只要她想，那就可以挖出。</p>
那么，孑孤为什么要瞒着她？</p>
祂是不想让她夺回净化么？</p>
为什么？</p>
难不成，孑孤其实是希望她失控的？</p>
路小堇心底发寒。</p>
“小新娘，她死了，你要试一下拿回你的净化之力吗？”孑孤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落在路小堇耳中，却如厉鬼之声，“吾可以帮你。”</p>
“不用。”</p>
路小堇摇头，视线落在一旁想要溜走，却不敢动弹的金球神迹上。</p>
她果断抽出匕首，割破自己的掌心，沾上血后，狠狠朝金球神迹捅了过去。</p>
金球神迹说过，祂将是她最后的机会。</p>
这应该是真的。</p>
可她不想放金球神迹自由。</p>
所以，她得杀了祂！</p>
金球神迹看似是流动的。</p>
但路小堇这一刀，却像是插进了实体。</p>
“啊——！”</p>
金球神迹痛得颤抖，顷刻间化成了一摊，却又很快恢复，拼命逃窜。</p>
路小堇的血，能将金球神迹从神界和人间的边界处带到人间，同样也能杀死金球神迹。</p>
但金球神迹却没死。</p>
“祂为什么没死？”路小堇问。</p>
孑孤：“因为祂被献祭了太多人。”</p>
神迹不是说活就活的。</p>
祂需要献祭。</p>
鲛人之泪被困在秘境之中，没有献祭，所以无法活过来。</p>
但金球神迹不是。</p>
祂从被木槿国带出来后，就一直不断地接受信仰，接受献祭。</p>
数不清的人命，唤醒了祂。</p>
而这些人的命，成了祂的命。</p>
神迹会死。</p>
但得在消耗完了这无数条命后。</p>
“我明白了。”</p>
路小堇背上箭囊，抹上血，开始击杀。</p>
一支。</p>
两支。</p>
…</p>
直到路小堇将储物袋里的箭囊全都射空，神迹依旧还活着。</p>
千年来，是无数条人命。</p>
是无数寂静无声的死亡。</p>
路小堇垂下酸痛的手，脖子落下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p>
“孑孤，金球说祂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p>
路小堇抹掉脖子后，倒在地上，问出了最想问的话。</p>
她在赌。</p>
赌只要她死得足够快，孑孤就救不了她，也困不住她。</p>
可孑孤没救她，只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温柔地叹了一口气：</p>
“小新娘，你何苦如此？”</p>
“吾说过，吾绝对不会伤害你。”</p>
“你为什么从来不信？”</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