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走出了结界。</p>
“轰——！”</p>
在她走出结界的瞬间，七宝楼轰然倒塌。</p>
烟尘滚滚之中，是弟子们惊愕的目光。</p>
“那是七宝楼？”</p>
“七宝楼居然塌了？这怎么可能！”</p>
七宝楼存在了上千年，现在说塌就塌了？</p>
一种莫名的惶恐和不安，笼罩了所有弟子。</p>
很快，这些不安就得到了证实。</p>
“啊——！”</p>
“啊——！”</p>
随着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痛苦的喊叫，大殿内无数弟子，纷纷倒下。</p>
一瞬间全化作了人皮。</p>
没有血肉。</p>
全是人皮。</p>
然后是寂静。</p>
死一般的寂静。</p>
“他们，死了？”有人回过神。</p>
“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弟子们回过神，四散逃奔，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p>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人皮？是有魔族入侵了吗？”</p>
弟子们慌乱地抽出刀，想要防备，却不知道该防备什么。</p>
地上全是人皮。</p>
这是死在大殿里的。</p>
还有不少跳进了极寒之水的人皮弟子，化作人皮后，直接坠入了海底。</p>
极寒之水，成了一个巨大的墓葬场。</p>
“大家不要慌，没有魔气，不是魔族入侵。”</p>
君聿等亲传弟子一边说，一边上前查探。</p>
是真的人皮！</p>
可他们却看不透，究竟是有什么力量在作祟，竟能让弟子们在一瞬间，全部变成人皮。</p>
君聿看向祝季，低声问道：</p>
“师弟，有察觉出什么吗？”</p>
祝季灵力四散，却也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能摇头。</p>
长老们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愤怒之余，却无法解释，只能先安抚众人：</p>
“不是魔族入侵，都冷静下来。”</p>
弟子们也想冷静，但朝夕相处的同门成了人皮，他们再怎么想冷静，此刻也都是有些崩溃的。</p>
“不是魔族入侵，那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人皮？”</p>
“没有死人，这些只是傀儡。”七星宗掌门玄灵突然出现在半空，淡淡地看了一眼仅剩的七星宗弟子，“这只是一个考验，与傀儡朝夕相处，你们竟一点没发现端倪？”</p>
七星宗弟子们面面相觑。</p>
“傀儡？”</p>
真的是傀儡吗？</p>
但正如掌门所说，他们朝夕相处，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同门？</p>
除非，从一开始，他们面对的，就不是人。</p>
不过那可能吗？</p>
弟子们疑惑归疑惑，却还是下意识地信了自家掌门：</p>
“弟子眼拙，求尊上恕罪。”</p>
大约是掌门实力又精进了，才能制造出如此真实的人皮傀儡吧。</p>
其他弟子也纷纷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刚才真是吓死我了。”</p>
君聿等亲传弟子对视一眼，都眉头紧锁。</p>
那分明是人皮！</p>
就算是傀儡，也是人皮制成的，这就意味着他们早就死了！</p>
如此大规模的死亡，不可能没人知道。</p>
可他们见长老们都默不作声，估摸着大约有不能公开的理由，他们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想着等私底下再问，而后冲玄灵作揖：</p>
“见过玄灵尊上。”</p>
玄灵点点头，坐在了高台上最中间的位置。</p>
“玄灵尊上，七宝楼是真的塌了吗？”</p>
玄灵眼底闪过一丝戾色和怒气，却不动声色：</p>
“嗯，不过大家不必惊慌，万物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不过是塌了个七宝楼，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们且稳住道心，才能走得长远。”</p>
他声音沉稳，浑不在意的态度，镇住了所有弟子。</p>
他目光落在极寒之水上，又道：</p>
“好了，将他们都召回来吧，不必再找南涧了。”</p>
他面色依旧稳重。</p>
实则心里骂骂咧咧。</p>
该死的南涧！</p>
好好活着不行吗！</p>
好好养着神迹残余不行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