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脑子嗡的一声，炸了。</p>
她愕然的声音微抖，“师父，你在说什么呀？”</p>
为何穿女装？她一直都是他养的小娇娥啊。</p>
云长渊目光更深了几分，语气里有着几分叹息，“原来你竟是如此想做我的徒弟。”</p>
他的语气，眼神，都让慕九歌感到熟悉又惊恐的陌生。</p>
她惊恐不安的往后退了两三步，声音在微微的颤着，“你、你是谁？”</p>
“云长渊。”他回答。</p>
他笃定的语气让慕九歌感到惊恐，因为她竟找不出哪里来反驳他不是云长渊。</p>
他是云长渊，可他又不是云长渊。</p>
他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他不是养她教她的师父。</p>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错了……”</p>
刹那之间，慕九歌想了千万种可能，无论是她产生了幻觉还是时空错乱，每一个答案都让她感到惊恐和害怕。</p>
她才回到师父身边，她才方才向师父表白，还来不及听到他的答案。</p>
“小九，这里是你的梦境。”云长渊低雅的声音再次响起。</p>
犹如一记重拳般砸在她的头上。</p>
慕九歌恍然一僵，看着云长渊，看着四周好奇围观的人们、师兄们，她不相信的摇头。</p>
“怎么可能是梦？这是我的重生的啊，是重生了啊。”</p>
慕九歌不愿意相信，她重生得到的一切，所有的遗憾的填补，竟然只是一场黄粱美梦。</p>
重生？</p>
云长渊听着这个词，越发疑惑，看不懂她的梦境。</p>
同是面纱遮脸，看不全脸，可为何在这场梦里，他会变成女子的模样，会成了他的徒弟。</p>
三生梦是由魂而生……</p>
“这肯定不是梦的，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没可能是梦的。”</p>
慕九歌低声呢喃，为了证明什么，忽的拿出匕首划破手腕，瞬间皮开肉绽，鲜血直流。</p>
她却欣喜的笑了，“我感受得到疼，这不是梦，不是梦，是现实！”</p>
云长渊眸色微动，忽的瞬移上前，就出现在慕九歌的面前，手中一抹白纱缠住她的手腕。</p>
沉声说道：“你喝的不是醉红尘，是毒酒三生梦，梦入三生，消耗的是魂，在这里不止会感觉到疼，还会死。”</p>
三生梦她不知，可醉红尘她却是知道的。</p>
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来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是和云长渊一起喝的醉红尘，喝着喝着，她就醉了。</p>
那是，第二世啊。</p>
面前的云长渊，所知所说，也全都是第二世的话，他以为她是少年九公子，他没有收她为徒，他陪她喝的醉红尘。</p>
慕九歌僵僵的站在原地，犹如被冰冻成了冰雕。</p>
心中犹如狂风过境，卷走了她的所有，徒留一片恍悟的空荡荡。</p>
若是梦，她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慕九歌……</p>
瞧着慕九歌失魂落魄的模样，在看着四周熟悉的一众弟子，云长渊思绪复杂。</p>
他一展衣袖，对她道：“走吧，我带你出去了。”</p>
出去？</p>
离开这里？</p>
慕九歌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好几步。</p>
她和云长渊隔着好长一段距离，“是真也好，是梦也罢，在这里我也感觉我在真正的活着。天师大人，多谢你来救我，但我要辜负你的美意了，我不想离开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