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怔怔的看着他。</p>
第一眼，以为自己在做梦。</p>
直到好几个呼吸之后，他仍旧站在那里，才让她意识到，他真的来了。</p>
本以为除了战场交锋，他们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也没有这个必要。</p>
“你来做什么？”</p>
慕九歌将心里翻涌而起的情绪平复，坐在床边，神色淡漠的看着他。</p>
如她所说，不再爱，不再为他所动。</p>
从此，两相陌路。</p>
云长渊没有回答，沉沉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p>
慕九歌以往是不曾见过这样的眼神的。</p>
眼前的人，陌生的和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就像是她魔障了产生的幻觉。</p>
可偏偏，他的气息，真实的残酷。</p>
慕九歌冷笑，“云族长，是来杀我的？”</p>
两族交锋，她就是最关键的人。</p>
他无所不能，既能找到暗族所在，又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暗族，也有本事，亲手斩杀大魔头幽冥泪。</p>
慕九歌的冷嘲没有让云长渊淡漠的神情有丝毫波动。</p>
他就像是一块恒古不化的冰，将一切拒之千里，便是她死在他的面前，也不会再动摇他丝毫。</p>
片刻后，他才沉缓开口：</p>
“拜你所赐，幽冥傲雪本源受创，神魂碎裂，仅一息尚存，须得在再生栾中养十万年，才可恢复神志，重新修炼。”</p>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将她害到如此地步，必须由你付出代价。”</p>
幽冥傲雪没死，慕九歌倒是失望的，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云长渊当时就保下了她的命，就断然不会让她死。</p>
只是，他特地来，是为未过门的妻子讨债的？</p>
慕九歌讽刺，“云族长真是情深，为了私情独闯暗族。”</p>
“也不仅是为了私情。”</p>
云长渊倒是坦率，“两个暗域空间融合，便是我也难以应对。”</p>
“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杀了我。”</p>
慕九歌幽幽的笑了，没有心酸没有悲凉，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今夜没有月亮一样。</p>
若是旁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就是敌人，没有其他任何关系。</p>
从两人身上，都看不到丝毫旧情的存在。</p>
云长渊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犹如泰山压来，阴影拉长，将慕九歌笼罩。</p>
“你这一身本事，越强便越狂妄，做事从来不顾后果，慕九歌，以前我不曾教过你的本分，今日，便教给你。”</p>
“若无法永远强大，就要懂得隐忍、后退、以及认命。”</p>
眼前的云长渊让慕九歌陌生的厉害。</p>
若非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息，她都要觉得这人是冒充的。</p>
可也在这时候，她才知道，没了师徒关系，没了偏爱纵容，他对她能狠到什么地步。</p>
犹如他曾经绝情对待的每一个人。</p>
慕九歌已然不再会仗着和他的曾经有恃无恐，上次仙盟大会他动手伤她，就已经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全部。</p>
她当即运转灵力，朝着他攻去。</p>
同时飞快的朝着屋外掠去。</p>
然，飞掠到了窗边，将她弹回来的结界让她霎时一片心凉。</p>
他早就布置好一切，将她困住！</p>
他做事向来周密，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她身上。</p>
还真是讽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