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策想，武王确实瞒不过她。</p>
“四皇子党有参与其中，在谋划篡位夺权一事。”男人像是并不意外郑晚瑶会这样问：“是以陛下称病守株待兔，特意嘱托臣守口如瓶。”</p>
郑晚瑶唇角扯出一个冷笑：“太傅现下岂不是就在违抗父皇旨意。”</p>
夏玄策摇摇头：“陛下亦然说过，臣如今只以殿下为首。”</p>
男人话里话外挑不出半分差错，他知道郑晚瑶如今正为武王担心，但少女目光清冷又逼人：“还有，紫竹林池水那晚，太傅不可能认错人将本宫拉入水中。”</p>
郑晚瑶打从那天就对太傅起了疑心，这也是两人相互试探时的一根刺，所以夏玄策很清楚，若是不及时拔除的话，往后只会扎得更深。</p>
“臣只是在确认，如今的殿下究竟是不是郑晚瑶。”男人嗓音轻缓低沉：“先父去世前便卜卦过，公主日后灵魂残缺不全，本尊会消散。”</p>
夏玄策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给人一种温润平静的感觉，若是寻常人听见了，恐怕只会以为他在胡言乱语发疯。</p>
郑晚瑶：“……”她愣怔了很久。</p>
也就是说，夏玄策竟然知道会有人霸占她的身体。陡然间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难怪那晚男人明明可以将她溺毙在水中，却偏偏暴露显而易见的弱点。</p>
夏玄策接着道：“如今最要紧的是解决四皇子党，不知道公主前些时日和陛下的计谋是否派上了用场。”</p>
“已经抓到了庞林翡。”郑晚瑶眉头紧皱：“但若是要彻底扳倒太尉极其党羽，还需太傅帮本宫找一个人。”</p>
“殿下但说无妨。”</p>
“太尉府五小姐魏宜兰。”</p>
郑晚瑶想，再加上正在招供的庞林翡，势必能将太尉后面的旧臣连根拔起。</p>
只是郑晚瑶并不知道，向来墙头草似的庞林翡，如今在地牢中却死咬牙关并不愿意招出幕后主使，甚至还要倒打一耙。</p>
“呸，你不就是爬上了三公主的床，才坐上内监使的位置。”</p>
庞林翡嗓音阴柔嫉恨，双眼猩红地盯着男人。</p>
“老子告诉你，就算爬床也没用，郑晚瑶根本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低微下贱的……啊啊啊啊！！！”</p>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打断。</p>
烧红的铁块精准无误印在脸上，肌肤瞬间焦黑滚烫。</p>
明亮烛火照在对面的面具青年身上，显得他身形愈发硕长，卫渊嗓音低哑冰冷：“你不该侮辱殿下。”</p>
他面上没什么神情，然而却在庞林翡惊恐的眼神中拿起了墙上的挂钩，那是鱼嘴一样弯曲的尖钩，后面还挂着粗长锁链。</p>
这道刑罚名为销魂琵琶骨，将铁嘴弯钩从犯人身上的骨头里穿过去，再将人钉在墙壁上承受酷刑，但凡动一下便是痛不欲生。</p>
庞林翡脸色煞白：“大胆！你若是敢动我，太尉绝对不会放过你！”</p>
但很快他便发现看似沉默内敛的青年，动起手来相当残忍无情，不多时，囚牢中便传来凄厉惨叫，摇曳烛火笼罩在墙上好似鬼影。</p>
翌日清晨，卫渊收好血迹斑驳的认罪状前往公主府。</p>
他只想要一个很小很小的奖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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