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瑶只觉得指尖像是在被小猫不轻不重舔舐着，原本残留在指腹之间的果脯糖液，也由粘腻变得潮湿。</p>
少年低头时，银白色微卷的长发垂落，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p>
郑晚瑶向来随心所欲，所以便用另一只手薅了下对方的头发：“以后若是再敢将药倒掉，就不只是卸掉下巴这样简单。”</p>
这话里话外已经是很明显的威胁，然而十五却反倒更加得寸进尺，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好。”</p>
少年微微偏头，绿瞳中浮着细碎的光。</p>
“主人给的果脯很甜，我以后也不会再把药倒掉了。”</p>
他说这话的时候，夏玄策就在门外听着。</p>
这样上乘味甜的果脯，十五昨晚倒是看见了这位太傅送给主人，但是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辗转了一些到他这里。</p>
“护卫大人不在吗？”十五边亲边模糊道。</p>
他还还记得上次被卫渊上药的仇呢，后背至今都还在痛，而且昨晚不过是轻轻握住了主人的手而已，青年就对他动了杀机。</p>
现在亲密接触时，那护卫倒是一反常态消失不见了。</p>
“他去了前面的船只探路，很快便会回来。”</p>
郑晚瑶缓缓挼着少年人的长发，手感实在冰凉柔软，像是丝绸一般顺滑：“你若是再这般胆大妄为，卫渊的剑可不认人。”</p>
“那有朝一日，主人会任由他杀了我吗？”</p>
“他若是杀你，只能说明你做了忤逆本宫之事。”</p>
“……”</p>
少年眼尾薄红，他正要顺着那根手指继续往上爬，头发便忽然被对方抓住。</p>
“嘶——”</p>
这番动作下，他便不得不被迫仰起头。</p>
少年那双下垂的圆眸仿佛泅有水光，银白色长睫压下时，显得脸颊愈发白皙。</p>
“……主人。”他可怜巴巴叫了一声。</p>
郑晚瑶没理他，只瞥了眼被咬出齿痕的指尖，虽然半点不痛，但实在磨人，若是再这样放任，恐怕他能直接咬到床上去。</p>
也就是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温和如玉的嗓音。</p>
“殿下，臣有事需要禀报。”</p>
门外的夏玄策，一眼便看出方才那少年眼神中的故意挑衅。</p>
他目光沉沉落在那几枚果脯上，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只是从前在广昭寺种了些金丝蜜枣树，闲来无事时总喜欢将果实晾晒做成蜜饯。</p>
郑晚瑶畏苦喜甜，他也就多做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