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很明显即便卫渊赶去也无济于事，毕竟现在正是交战的时候。</p>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齐墨翎。</p>
想到那疯狗，郑晚瑶漆黑眼眸就更加晦暗不明，对方完全就是阴晴不定的脾性。</p>
卫渊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听到这般命令的时候，有些微微愣怔。</p>
他下意识想要将衣领严严实实遮到最上面，但是很快就发现后颈传来微小的刺痛感。</p>
而郑晚瑶则是指了指前面。</p>
“坐好，我重新上药。”</p>
这番话让卫渊又重新跪在了地上，他那双清冷的眼眸好似湖水般澄澈。</p>
“属下卑贱之身，不敢污了主上的眼。”</p>
可郑晚瑶并没有理会他这句话。</p>
“去坐着，自行把衣服脱下。”</p>
她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p>
卫渊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后还是起身按照她的要求来。</p>
“是。”</p>
衣料摩擦时会有细微的窸窣。</p>
他背对着郑晚瑶褪去外袍里衣，哪怕再竭力克制着，胸膛也依旧起伏不定。</p>
明明从前褪去衣衫的时候，卫渊从来不会像这样感到不知所措，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暗卫，是主上养的一枚棋子而已。</p>
棋子甚至算不上人。</p>
这也是金吾卫这么多年来灌输的思想。</p>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卫渊逐渐有了人的卑怯与羞耻之心。</p>
他在这种寂静之中，总觉得背部那些新添的伤痕，就像是在被对方的视线凌迟。</p>
暗卫不可避免会受伤和留疤，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丑陋过。</p>
可是郑晚瑶却好像全然不在意。</p>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p>
她站在卫渊身后，几乎是眉头紧皱看着他脊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p>
明明从前已经用龙舌草祛疤过，但是现在又多了许多伤口，而最显眼的就是右肩上那道剑伤，几乎要贯穿了整个肩胛骨。</p>
原本从前在肩颈处刺下的青鸟图案，此刻羽毛上也被伤痕划过，显得触目惊心。</p>
“这是新伤，甚至还未愈合。”</p>
郑晚瑶将奢贵无比的疗伤药取出来，然后一点点涂抹在他后肩。</p>
她能看见那些血肉翻飞的地方，甚至隐隐还有血迹渗出来。</p>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会留疤。”</p>
卫渊即便看不到背后的伤口，但是听到她这句话以后，还是会不可避免攥紧掌心。</p>
紧接着他就听见对方继续道：“不过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活着就好。”</p>
卫渊的指尖崩得更紧。</p>
“属下答应过主上会活着回来。”</p>
他说完这句话后，能感觉到背后的腐肉被人剜去，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他尽力压抑着痛苦，眼前逐渐有些发黑。</p>
直到药粉被涂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感觉逐渐缓和疼痛，他呼吸才逐渐缓和。</p>
然而郑晚瑶的指尖就像是无往不摧的利器，但凡是划过肌肤的地方，都叫他本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和感到危险。</p>
太近了。</p>
他脊背线条都绷得很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