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公子什么时候发现的……自然要问谢二公子。”顾青阳曲指轻轻弹了弹酒杯,看着清冽的酒水在小小的杯中起起伏伏,她笑着继续,“谢五小姐和齐二公子说笑,我找她理论,接着我们两个人比斗,我受伤,齐二公子拿着我母亲的玉佩诬陷我同他私定终身……是不是很凑巧?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可惜,他失败了。”</p>
“敢同时对镇北王府和兵部尚书府出手,背后之人所图必然不小。谁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野心?”顾青阳比出三根手头,“表哥、谢二公子你,还有太傅府的朱公子。”</p>
“不是我二哥!”谢长锦说道。</p>
顾青阳单手支额,“你二哥的嫌疑的确最小。”</p>
谢行意忽的低笑出声,看着顾青阳的双眼毫不吝啬的涌出赞赏之色。</p>
可以肯定,她是因为容铮拿走她的玉佩,心中愤慨,才找他发泄。</p>
可她又不只是发泄。</p>
她受伤,牵扯有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其中容衍借教导她学习,洗清掉嫌疑。剩下他和朱子宁,因着谢长锦的关系,他的嫌疑无疑是要大一些的。她这一番话,很委婉的将他摘出了这件事,并且还将容衍重新拉扯进来,以一种容衍并不希望看到的方式。</p>
显可见,她是故意的。</p>
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好借他们的嘴传出去。她受伤,本来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以她以往行为,不会有太多人往深处去想。可经她一番有鼻子有眼的分析后,就不得不让人多想、深想了。</p>
无需证据,仅凭着几句话,就将整个京城八成的人牵扯了进来。</p>
只要想争那个位置,只要站了队的,就一定会重新审视她受伤这件事。而害她的人,只要不想与所有人为敌,就只能选择蛰伏,等待风波过去。</p>
当然,她也不全是在帮他说好话。今日过后,太傅府必然会紧盯着他。原本对崇州郡出手,就要小心再小心,现在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不过她的尺寸拿捏的非常好,太傅府就算想对付他,也因为没有确切的把柄,只能暗中盯着他而不敢明目张胆。</p>
这一刻,谢行意才真正相信,顾青阳的确是与以前不一样了。</p>
通过几句话,将所有算计其中,她不仅与以前不一定了,而且还变得可怕了。</p>
可这样,不是才更有趣吗?</p>
“谢二公子应该不只鹅卵石一个证据吧?我很期待,那个敢在谢二公子头上动土的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顾青阳说道。</p>
谢行意拱手一礼,转身走到容铮对面坐下。他的嘴角一直扬着,面对容铮的探视,她也未收敛。</p>
“第二次。”他说道。容铮转眸看向顾青阳。</p>
顾青阳在倒酒。壶里已经没有酒了,她去拿另一壶。谢长锦快她一步,将剩下的两壶都抱到怀中。在顾青阳朝她伸手要酒时,她心虚的往谢行意的方向看一眼,看到容铮正往这边看,她立即一插腰杆,义正言辞道:“小小年纪就酗酒,成何体统?这两壶酒我拿回去送给我母亲了,你喝茶吧,正好醒醒酒。”</p>
顾青阳笑笑,难得没有与她争辩。放下酒杯,接过顾娇递来的茶喝了两口,她又拿起筷子给顾娇夹了两块牛肉,“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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