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算是真正问到了点子上。</p>
在众人心思各异中，郑氏叫来人，清理武场，不再参与其中。</p>
裴九还住在镇北王府。</p>
顾战将容铮带回来后，直接去了裴九的院子。</p>
裴九吃着点心，喝着茶，悠闲自在的听着名伶唱小曲。两个名伶是前两日顾云初特意为他请回来的。</p>
看到顾战抱着容铮进来，裴九眉梢高高挑起，赶紧喝了两口茶，又往嘴里塞了两块点心后，吩咐那两个名伶，“今日先唱到这里吧，明日再过来继续。”</p>
两个名伶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眉目清秀。闻言屈膝一礼，半躬着身子，低眉垂眼的退了出去。“受伤了。”裴九跟在顾战身后进到屋中，净过手，坐到软榻前的椅子中，伸手把住容铮的脉搏，“谁伤的？”</p>
顾战剑眉紧拧，“青阳。”</p>
裴九看他一眼，见他不似说假，松开容铮脉搏，掀起他的衣襟，查看起胸前伤口。他的胸口一片青紫，当间一个手掌印。仔细检查一翻后，裴九道：“嗯，肋骨断了三根，命大，没有伤及心肺。”</p>
顾战：……</p>
“铮世子如何惹到的安平郡主？”容铮没有性命之忧，裴九也就有了八卦的心情，一边给容铮接骨，一边问道。</p>
“青阳走火入魔了。”顾战平静道。</p>
裴九眉梢跳了跳，“我记得她手上戴着有清心珠，是可以压制体内杀气的。说说看，谁那么不怕死的，竟刺激得她动了杀气？”且看一眼顾战嘴角的血迹，这杀气，还连堂堂镇北王和铮世子都压制不住。</p>
顾战双眉拧成了一团，双眼直直的看着裴九，“青阳体内有杀气？”</p>
“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裴九嗤笑一声。</p>
“她体内哪里来的杀气？”顾战问。</p>
“我要连这个都知道，我该改行去算命了。”裴九没好气道。</p>
顾战闭了嘴，看一眼容铮后，转身走了。</p>
花如玉带着顾青阳回到镇北王府后，就将她给扔到了武场，让她一遍又一遍的练清心剑诀。顾青阳也知道，当务之及，是先压制住杀气，便接了她扔过来的木剑，一招一式，一遍又一遍的全身心的投入到剑诀中。</p>
顾战过来时，顾青阳刚刚开始第三遍，她身上的杀气依旧很浓，衬得她的眉目都染着肃杀之色。顾战在武场边沿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眉眼是陌生的，却又格外的熟悉。陌生在于，她不是他认知里那个虽然顽劣，但眉目灵净生动、性子单纯。熟悉在于，这样的杀气、这样的肃然的神色，像极了那个在战场上拼杀的自己。</p>
他十六岁前往靖州郡，用了二十年才拥有。</p>
可顾青阳，她如今只十二岁，从来没有上过战场。</p>
她的杀气是哪里来的？</p>
顾战看顾青阳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探究。</p>
“王爷，镇南王妃来了。”吴双轻步过来，扫一眼武场中央的顾青阳后，小声禀报。</p>
顾战站着不动。</p>
吴双也只好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等着。</p>
两盏茶后，顾老夫人身边的妙玉来了，她是得顾老夫人的吩咐前来看望顾青阳，顺道告诉顾战，镇南王妃王氏并没有要为难顾青阳的意思。顾战偏头看一眼妙玉。</p>
妙玉规矩道：“镇南王妃道这只是一个意外，且铮世子并没有性命之忧。”</p>
“我知道了。”顾战重新看向武场中央，已经将清心诀练到第七遍的顾青阳，“去回复母亲，青阳无事。”</p>
妙玉微一点头，转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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