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切,似乎都是他的幻觉。</p>
容琮用力的锤了一下自个的胸口,又深吸两口气后,有些羞又有些恼的脱口问顾青阳,“听说今日大皇嫂带大哥昨日纳的新妾去镇北王府了,不知安平郡主可否见到?”“是去了。”顾青阳收起手,端起酒杯让青霜给她倒酒。顾青阳脸颊因为酒气不涌,染上了一层绯色。那颜色,十分绚丽夺目。青霜想劝,话到了嘴边,又用力咽回去,提起酒壶给她倒了半杯。顾青阳看一眼杯中的酒,低笑一声后,慢慢的抿了一口,“你说的对,谨王新纳的妾室,的确与我极其相似。”</p>
顿住话头,又抿一口酒后,顾青阳继续,“如果不是知晓我的母亲在生下我后不久便去了,我都快要怀疑,谨王新纳的妾室是否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了。”</p>
“大哥性子淡泊,另三房妾室都是大皇嫂安排纳进王府的。这几年下来,听说大哥到这几房妾室院中的次数极少。这一次,大哥却主动纳了新妾,听说在纳其入王府之前,便已经照顾其三月有余,可见对其有多喜爱。”容琮再顾不得后果,只想逞口舌之快,让顾青阳丢脸,“安平郡主见到大哥新纳妾室之后,都没有别的想法吗?”“什么想法?”顾青阳戏谑的看着他,“如你刚才所说,谨王倾慕我?”</p>
顾青阳说的太坦然了。</p>
一时之间,到叫容琮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了。</p>
他想说是。</p>
可‘是’字滑到了嘴边,对着顾青阳那双清冷的眼睛,却怎么也开不了口。</p>
“你之前跟王小姐耍嘴皮子时,不也是带着博我好感的心思吗?”顾青阳扬着嘴角,话说的露骨又大胆,“我是镇北王府的郡主,身份清贵,我父亲手握大容过关兵权,想娶我之人,本就如过江之鲤。如今除了这个身份外,我还是天山未来的掌门人。天山有多强大,想来不用我叙述吧,想打我主意的,定然是比之前更多了。而且,不择手段之人,也会越来越多。”</p>
将杯里的最后一口酒喝下,顾青阳的目光从容琮身上,落到容澈、容璋身上,“这不是很正常吗?”</p>
“安平郡主是在说大哥新纳这房妾室,是不怀好意吗?”容璋慢悠悠的问。</p>
顾青阳揶揄,“是与不是,你该去问谨王,问他为何早不纳晚不纳,偏偏在我刚回京城,且昨日还在灵隐寺后山碰巧见过他之后,他才纳。”</p>
“安平郡主可知,这三年来,大哥一直都在照拂着镇北王府?”容澈问。</p>
顾青阳笑了,是那种带着轻蔑与嘲讽的笑,“祁王这意思,我镇北王府莫非是犯了什么事,得需要谨王的照拂才能安然度过去?”</p>
“安平郡主何需歪曲我的意思?”容澈笑了笑,“世人皆知,镇北王忠君爱国,顾老夫人也是如此,镇北王府怎可犯事。大哥照拂镇北王府,不过是镇北王戎守边关,安平郡主生死不明,顾老夫人因而忧虑过重病倒在榻,无人看顾,大哥知悉后,方才多有照拂。京城甚至天下人都知道大哥为人淡泊,不重权欲。就是我生病,大哥也仅是让无忧前来看望一二,顾老夫人病倒,他却亲力亲为。不管大哥是否有别的企图,这份用心,总是值得肯定的。”</p>
顾青阳把玩着空酒杯,并不去评置他的这一翻话。长长叹一口气后,她方才慢慢的开口,“祁王可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这句话?如果没有听过,想来祁王总该听说过谋而后动这个词语。谨王照拂镇北王府和新纳这房容貌与我相似的妾室,是不是怀有别的目的我不知道。但……”</p>
“但,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他是梨山书院夫子,他总该比旁人更清楚。他要照拂我祖母,完全可以像对待祁王一般,让下人去办就好,他却偏偏要亲力亲为,惹人误会,毁我清誉。他娶不娶新的妾室也与我无关,却偏偏要娶一个容貌、身形与我相似的女子,还是在我和他刚刚见面后不久就接进王府,连你们都能说出他是不是倾慕我的话来,旁人会如何想,就不用多加猜测了吧?”</p>
“他要真倾慕我,他最该保护的就是我的清誉了。可他没有,所以,你告诉我,他这是倾慕我,还是别的目的?”</p>
顾青阳问容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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