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这边安顿好了之后,每个人很快的就进入了状态,而吴慕岳呢,则是在岳青川的陪同下,对这个书院做了一个很好的了解。</p>
吴慕岳最感兴趣的就是让那些已经中秀才的每年要拿出多少时间去衙门里面做书吏,吴慕岳科举出生,位列一甲,自然是明白想要真正的科举出仕,事关民生的事情那是一定要好好的研究的,写策论可不是书读的好就能写出好的策论的,那得有一定的经历,而且能够把亲生经历过的事情跟书上的理论结合起来,才能让自己写出来的策论言之有物,让阅卷人读起来觉得文章里面有东西可读。</p>
吴慕岳在泰安待了几天,然后就继续南行,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书院虽然离开了自己依旧是能够正常的运转,但是不在那边守着心理总归是不踏实。</p>
许荛那边一路北行,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早上起来,地上已经能够看到白白的霜了。</p>
这一行人,车马辚辚,行进的速度不算快,马车既不是能够让行驶更平稳的橡胶轮胎,更没有减震,路呢,官道虽然是官府派人修的,但是有些地段也就只是简单的平整一下,坐在马车上,很是不舒服。</p>
张兆慈坐了两天马车之后,就觉得有些受不住了,晚上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对许荛说:“还能是我娶了儿媳妇就老了吗?我怎么觉得坐车这么难受啊,前面几次我可是没有觉得这么不舒服的。”</p>
许荛有时候坐车,有时候骑马,也是累的不行,听张兆慈跟自己这样说,叹了口气,说:“这次我也是觉得比前面几次累,咱们俩的岁数真的是不小了,快要四十岁的年纪了,这个世上,平均年龄也就是几十岁而已。”</p>
张兆慈捶了捶自己的腰,说:“明儿一早我去街上买几床厚棉被铺在车上,路嬷嬷年纪大了,跟着咱们这样一路奔波,也是难为她了。”</p>
许荛想到什么问道:“小九的亲事你有什么打算?”</p>
张兆慈说:“她在京城这两年,跟着出去见了不少人,既然没有听她说有自己看中的,那就是不想在京城找婆家,这次她还非得跟着咱们回甘州,你说,是不是在甘州有她想要见的人呢?”</p>
许荛听了,皱了皱眉头,说:“她这个年纪了,正是说亲的时候,非得跟着咱们去甘州,要说她没有什么心思,我是不信的,可是小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正好是有自己的想法,建立世界观的时候,咱们要说的太多了,也不好,唉,真是难办。”</p>
张兆慈说:“这个有什么难办的?等我找个机会好好的问一问,看看她是个什么想法,只要是她说了自己看中的人,只要是人家没有亲事,人品过得去,咱们就帮着把亲事给定下来,女孩子,特别是到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亲事上面,还是得听她的才是啊。”</p>
许荛说:“别人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了咱们家里还得听她的呢?”</p>
张兆慈说:“你现在给她找个婆家,说让她非得嫁过去不行,估计小九也没有二话,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着孩子嫁到她不愿意嫁的人家去,女孩子嫁人,总得挑个自己喜欢的,这样日子过起来才有盼头啊,要不然,就是好日子,也会让姑娘家过出黄连味来的。”</p>
许荛说:“那你找个机会好好的问一问,问好了咱们 赶紧把小九的亲事给定下来。”</p>
张兆慈看许荛的脸色不对,心里一个咯噔,小声的问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p>
许荛说:“那个三皇子已经派人过来试探过我了,说只要咱们愿意,给小九一个侧妃的位置,我差了他的一个侧妃位置吗?这次许棣成亲,我原想着小九找个自己愿意的人家嫁了也就嫁了,谁知道竟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婆家,兆慈,这事一定要当成头等大事来办,回了甘州先问过小九的意思,看看她是个什么想法,她要心里有人,只要人合适,就赶紧把亲事定下来,她要没有合适的人,咱们帮着找个合适的,这事不能再拖着了。”</p>
张兆慈听到许荛的话,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恐惧,却没有再说什么,直说知道了,晚上却是翻来覆去的好久没有睡着。</p>
张兆慈心里存了事,早上早早的起来之后,去镇上找了一家卖棉被棉衣的店铺,因为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店里的生意很好。</p>
张兆慈买了好几床棉被,安排人把棉被铺到自己的马车上,路嬷嬷跟许栀一起乘坐的马车上,还有李夫人的马车上,吃过早饭上路之后,张兆慈心里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把许栀喊到自己的马车上。</p>
马车行驶在路上,路不平坦,一摇一晃的,张兆慈觉得晃得自己的心都到了嗓子眼,许栀看张兆慈脸色不好,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里面拿出几枚杏干,说:“娘亲,你吃两块这个。”</p>
张兆慈摇了摇头,她知道马车在外面这样走起来,在里面小声的说话外面的人想要听不是那么容易,想了想,小声的说:“小九,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心里有人了?”</p>
许栀没想到自己的娘问的这样直接,脸一下子就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