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麦田倒是不在意,走进堂屋,就对胡霁色笑了笑。</p>
“我婆婆就是这个脾气,心大,但人是好的,也不知道咋地,总是说不讨喜的话。”</p>
虽说来的是都是小辈,但还是敞亮地请到了堂屋坐,足见这家人对儿媳妇的看重。</p>
胡霁色并不在意,笑道:“婶子看着人不错,对姐姐也好。”</p>
她是个眼睛毒的,一看就看出在这个家里,胡麦田说话恐怕比婆婆管用。</p>
倒不是说胡麦田欺负婆婆,而是这个婆婆也挺有自知之明,不会病态地跟儿媳妇较劲。</p>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姐夫?”</p>
闻言,胡麦田的脸色就不大好看起来:“跟四叔他们出去了,说是下馆子去。”</p>
胡霁色微微一怔。</p>
江月白解释道:“在书院上学的,有不少都是这附近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孩子。胡丰文这个人挺能折腾,上下关系都不错。姐夫先前和他们走得近,现在倒也不好推脱。”</p>
说白了也是顾念媳妇的面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在城里总不好就和那群人断了来往。</p>
胡麦田道:“我也念叨过他,让他少去。可架不住四叔脸皮太厚……”</p>
“竟是三天两头的来请吗?”胡霁色吃惊地道。</p>
胡麦田垂下眸子,道:“嗯…… 还有就是我娘这个人吧,也比较好哄。”</p>
主要是胡麦田这事儿也不好都捅给婆家,偶尔说两句,罗氏心大忘性大,总觉得一家人能有什么仇的。</p>
胡丰文脸皮厚,三天两头上门来蹭饭,模样上看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罗氏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只当和往常一样。</p>
胡麦田道:“其实我娘和我爹私下也念叨,说是哪有成亲了和娘家就没往来的,我家贤哥儿生下来了,娘家人也没送个蛋来。若说隔得远也就罢了,偏偏那个当叔公的,三天两头在跟前儿晃荡,见了孩子,没见给一个大子儿的。”</p>
闻言胡霁色就道:“婶子也该知道我们家当初是奶作主的,倒要念叨你们不拿东西过去的,哪里会给你们送根针。”</p>
胡麦田笑了笑,道:“你也不用替我急,她这话说的无心,也就是孩子爹回来跟我念叨,我也没往心里去。”</p>
说是没往心里去,可新媳妇这到底是没面儿。</p>
好在她家公公和男人是向着她的。</p>
胡霁色只能安慰她道:“没事儿,现在咱们分出来了,以后走动的事儿咱自己说了算。到时候我三天两头往你这儿走,你别嫌我烦才行。”</p>
正说着话呢,杨大伯把孙子架在肩上又回来了,笑道:“孩子她奶把牛肉炖了。你看这个点,你们还没吃饭吧?待会儿一块吃两口。”</p>
江月白听了瞬间色变,连忙道:“大伯,我们真是吃饱了来的,不是跟你们客气。再要吃牛肉,肚子怕是装不下了。”</p>
杨大伯瞪眼道:“那不行,儿媳妇娘家人头一回上门,又是逢年过节的,不吃点肉就走怎么行?”</p>
正说笑呢,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p>
“杨大哥杨大嫂,快出来瞧瞧,杨正这小子喝得稀醉!”</p>
胡麦田一听脸色都变了,连忙跑了出去。</p>
江月白和胡霁色自是也在后头跟着。</p>
等出去一看,就见胡丰文和另一个眼生的男子扶着喝得已经耷拉头的杨正,刚从大院门口进来呢。</p>
“咋回事?都大白天的,还喝这么多!”胡麦田有点着急地道。</p>
胡丰文早就看到了胡霁色,此时眼珠子转了转,只先当没看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