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也是乐意卖金夫人和蒋夫人这个人情。</p>
可到金掌柜面前去说耿氏的坏话有什么用？至多让金掌柜把耿氏骂一顿。</p>
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合，回头耿氏再去发发嗲，又什么事都没了。</p>
况且倒让她来担了这个出头鸟的恶名。</p>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做那治标不治本的事儿，不如好好打理一下金夫人。</p>
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最大的问题是自信心严重不足。</p>
金掌柜人不坏，金夫人虽不中用，可人也良善。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没道理不能重温旧梦。</p>
帮女人找回自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通过外貌改变了。</p>
丫鬟的品味一般，头发倒是梳得很好。</p>
“小姐，好了。”</p>
她梳好了头，便退下在一侧，金夫人头上只是梳了发髻，还未上首饰。</p>
“去把夫人的首饰盒拿来。”胡霁色道。</p>
“是。”</p>
丫鬟应了一声，就下去了。</p>
胡霁色端了一下金夫人的脸，从镜子里端详了一下。</p>
“堕马髻是将发髻置于一侧，似堕非堕，可以最大限度修饰夫人的脸型，脸颊也可以显得柔美一些。”</p>
金夫人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脸，打小就和柔美不沾边。”</p>
小蒋夫人仔细看了，道：“倒不是的，头发这么一歪，甭管头还是脸，看着都小了一圈。”</p>
胡霁色笑了笑，道：“夫人梳妆的丫鬟带了吗？”</p>
“没有……”她反应过来，道，“去把莲儿叫来。”</p>
丫鬟应了一声，就去了。</p>
可这时候耿氏又来了，站在屏风外笑道：“哟，我说这头发也该染好了，大姐怎么又坐下了？外头的人可都等着见胡小姐呢。”</p>
胡霁色道：“我手头有点事儿。”</p>
耿氏道：“这不忙大姐的事儿吗？嗯？大姐怎么把脸给洗了？”</p>
她这才发现耿氏卸了妆，眉头一皱，几步走上前，道：“这可不好，家里今天有事儿，您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好突然卸了妆呢？大姐您真是……还不赶紧化上！”</p>
金夫人瞬间有些窘迫，想要站起来，可肩上突然有只手，轻轻用力，又把她给按了回去。</p>
她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胡霁色那冷静得可怕的目光。</p>
胡霁色直起身子，对着耿氏，却道：“金夫人，为什么你家的姨娘总是冲我大嚷大叫？”</p>
耿氏一愣，连忙又笑道：“小姐，可别使小性，大家都等着您……”</p>
说着就想上前来拉胡霁色。</p>
胡霁色一甩手，道：“我和你们金掌柜做生意，不是和你！有什么事，叫金掌柜来叫我！”</p>
耿氏瞬间被吓住了。</p>
胡霁色又骂金夫人，道：“你家的这个妾到底什么意思？今天当着我的面嚷好几回了。我是走错门子了不是？倒成你们家的下人了！”</p>
金夫人也被她吓着了，连忙站了起来，陪着小心，道：“姑娘别生气，她不懂规矩……”</p>
耿氏顿时急眼了，道：“不是，是沈夫人让我来请姑娘的……”</p>
胡霁色压根不理她，只对金氏道：“冲我嚷就算了，还总是动手来拉我。我看她是个姨娘，不知礼数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现在金夫人在这儿，倒是要给我说个道理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