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沈夫人叫她过去，要是要让她那群花团锦簇的族妹什么的来跟她交朋友。</p>
然而等胡霁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沈夫人请了她入屋子里。</p>
刚才莺莺燕燕围在她身边的那群少女，此时却都等在门口。</p>
沈夫人从屋里出来，脸色有些凝重，道：“我知道你对她有些不对付，但你作为大夫，还是进去瞧瞧她吧。”</p>
胡霁色愣了愣：“您的意思是？”</p>
这个开场白有些奇怪啊。</p>
沈夫人头疼地道：“是如绢。”</p>
原来沈如绢在一个多月之前突然病倒，那时候是反复发了几次烧。</p>
沈家是有家养大夫的，而且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夫，给沈如绢把脉开了药，治了一阵子。</p>
那次烧是退了，可沈如绢的气色却是一天差过一天，人也越来越不精神。</p>
从那以后到今天，她陆陆续续又发了几次烧，虽然看着问题不大，但也确实很闹心。</p>
今天的园游会本来没想让她参加，但沈引到底是怜她病了许久，所以就破例允了。</p>
她盛装打扮了一番，结果园游会刚开始没多久，她就直接昏了过去，被人抬回了屋。</p>
本来是想叫大夫来看，但那大夫看了那么久也没看出点什么名堂来，以至于沈夫人也有点烦躁。</p>
她想起上次胡霁色给人把脉说养生的情景，寻思着不如先把她叫进来看看。</p>
胡霁色听沈夫人说完沈如绢的大概情况，一边卷起袖口一边往里走去。</p>
等她见到了病人，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p>
客观地说，沈如绢正是个如花儿般年纪的姑娘，她的长相称得上可人。</p>
可如今她躺在床上，一条瘦小的胳膊从袖子里探出床沿，脸上的脂粉很厚，竟然也遮不住那微微泛着青的惨白。</p>
“她这样多久了？”胡霁色问。</p>
沈夫人道：“说不清楚，好像气色一天差过一天。若说是一个多月之前，可在那之前她的气色也不怎么好。”</p>
胡霁色坐下来给她把了把脉，皱了一下眉。</p>
她是真的不擅长把脉，但沈如绢的脉搏很虚弱……</p>
不过观其气色，她估计跟她猜测的情况差不多。</p>
掀开沈如绢的嘴唇看了看牙龈，胡霁色懵了一下。</p>
这是人的牙龈？！</p>
沈夫人也看见了，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怎么……这么白？”</p>
胡霁色皱眉道：“以前没检查过吗？”</p>
沈夫人道：“怎么可能会有人碰她的嘴！”</p>
行吧，大小姐有权利耽误病情。</p>
胡霁色粗鲁地掀开她的嘴，然后把她的下颚抬出来。</p>
沈夫人本来想阻止，但她很快就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得说不出话来……</p>
眼下正是大白天，她可以清晰地看见，沈如绢的牙龈、舌头，以及口腔内部所有可视的地方，都是一片苍白。</p>
“失血……”胡霁色顺手检查了一下她的牙龈，问沈夫人，“她最近受过伤大面积流过血吗？”</p>
沈夫人给吓懵了，从来没有人检查过沈如绢的嘴里，她最初是觉得小姑子有点虚，让胡霁色给开点好的偏方补药而已。</p>
毕竟胡霁色好像知道很多偏方……</p>
“问你话呢！最近有没有大面积流过血？”胡霁色微微提高了音量。</p>
沈夫人回过神，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这我不清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