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丰年看了闺女一眼，道：“脸怎么这么红？”</p>
他寻思着是不是这两天太操劳了，所以累病了。</p>
胡霁色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有点发脸风。”</p>
发脸风是这个时代的说法，说到底就是脸太干燥了导致发热发烫。</p>
胡丰年道：“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回去之后喝几贴药调养一下。”</p>
他知道小女儿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还满娇贵的，小脸不太经得风吹日晒。</p>
胡霁色：“……”</p>
她能说什么，吃药就吃药吧。</p>
江月白忍着没有笑，道：“坚持一下，今天我们就回去了。”</p>
胡霁色趁胡丰年没注意，狠狠地捏了他一下。</p>
他们今天的行程主要是去看看那些病人。</p>
吃早饭的时候商量了一下，因为数量有点多，就分开行动了。</p>
新出的那几例归了胡丰年，旧的那几例他也捡了几个。胡霁色主要跑蒋家和沈家。</p>
盖因为沈家不好伺候，昨天在山里又出了那样的事。蒋家胡霁色熟，去看看也好。</p>
胡丰年的业务量虽然大，不过他是属于速战速决的类型，所以问题不大。</p>
“等都弄好了，回客栈来碰头。下午未时最好就能回来，我们去和罗大人再碰一下。”胡丰年道。</p>
胡霁色一边答应，一边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二两银子递给他：“您带着些银子。”</p>
万一人家不给饭吃呢。</p>
胡丰年笑了笑就接过来了。</p>
要说他们家做大夫，真真是赔本的买卖。</p>
就出了这么几例病人，黄德来大概已经赚得瓢盆满。但胡丰年只是去确诊的，不好再收人家的钱，等于是辛辛苦苦一趟又倒贴。</p>
至于之前，他也没有狮子大开口。</p>
不过胡霁色也没有什么怨言，精神上的满足是钱买不来的。</p>
胡丰年不想靠给人看病发财，她也是支持的。毕竟，这世上又不是只有这一条生财之道。</p>
早饭吃好了，也就商量好了，三人就分头行动。</p>
江月白自然跟了胡霁色，先去的蒋家。</p>
这次一看到他们俩过来，门房就一路小跑跑去通报了。</p>
过了会儿，恰好在大门附近的小蒋夫人就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p>
胡霁色看见她就吓了一跳：“我的妈呀，婶子，你这眼睛……”</p>
小蒋夫人那双眼睛更红了，而且更肿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p>
“没法子……我心里不踏实，太磨人了。”小蒋夫人说着，又要哭。</p>
胡霁色连忙道：“您可别再哭了。”</p>
她也能理解……这种病确实很磨人。</p>
病程长，容易反复，并发症又多。病人吃药是很受罪的，而且治疗结果什么的都是未知数。</p>
所以在沈家，他们才会说，沈如绢用药之后的状态比用药之前还差。</p>
病人折磨，家属更是难受。</p>
她立刻把小蒋夫人贴身的婆子叫了来，嘱咐她去抓几位药，再去名淑斋把她之前做的花汁多拿些过来。</p>
“再拿几卷纱布，黄德来大夫新开的药房有，你就去那拿药。”</p>
小蒋夫人道：“这是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