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看着白傲天,道:“你的话说的通,但,你自己扪心自问,是真话吗?”</p>
白傲天一愣:“怎么…… 就不是真话了?”</p>
胡霁色道:“胡家村这一代人际我都清楚,我们这也不同外面通商,只有我们的人往外走,甚少有人往我们这里来。最近因为闹虫疫,更是少有人来。”</p>
她抬手,指了一下洗干净放在炕头的靴子,道:“南北服饰有差异,你这皂靴不是我们本地的款式,更不是平民家的款式。你该是从京城来的吧。”</p>
白傲天听着,渐渐收敛了形容,那桃花眼也不发骚了,眼底反而变得一片冰冷。</p>
“你意欲何为?”他冷冷道。</p>
胡霁色觉得好笑:“这该我问你。”</p>
白傲天扭头看了那双皂靴一眼,神色复杂,道:“你不是一般的农女。”</p>
胡霁色真要笑了,道:“你怕不是个傻子。”</p>
一般二般的,他有资格管吗?</p>
白傲天:“……”</p>
“我给过你机会,与你相安无事,让你养好伤以后就滚蛋。我们农村人自然朴实善良,可也不傻。我不能因为我救了你,而连累我们村子里的任何人有危险。”</p>
白傲天道:“我…… 我只是天生谨慎,我想自保啊!”</p>
“自保你对着姑娘发骚?”</p>
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已经把胡霁色给恶心得够呛。</p>
豆子给他换药之前,胡霁色忙着的时候,偶然一回头就看见棉花从这屋里出来,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p>
只能解释成他是习惯使然,很享受这种姑娘对自己神魂颠倒的感觉。</p>
这个时代的姑娘相对来说都是很保守的,乡村姑娘则尤其单纯的。他去了半条命都是这样的作派,可见从前是多么的十恶不赦。</p>
“你确定,你对我们有善意吗?”胡霁色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p>
白傲天皱眉,半晌,有些狼狈地别开了头。</p>
虽隔一层面纱,但他仿佛也能感觉到,她那仿佛将他看透的目光。</p>
见他已经无话可说,胡霁色就道:“我这就去让人来送你走。”</p>
说完她就要走。</p>
“白圣儒不是食不耐。”他突然道。</p>
白圣儒,大约就是那位钦差大人。</p>
胡霁色脚下一顿。</p>
他低声道:“你这样聪明,难道就没想过吗,我是从京城来的,然后受了重伤。而我受重伤那一天,白圣儒就病重了。”</p>
说完他就紧张地看着胡霁色,等待着她做出决定。</p>
很显然,目前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是他最好的避难所。</p>
胡霁色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兰氏和胡麦田道:“娘,姐,我得跟他谈谈。”</p>
闻言胡麦田松了口气,轻轻拉了兰氏一下,让她跟着一块儿出去了。</p>
胡霁色转身关上了门,道:“你果真听见了我们说话。”</p>
都说隔墙有耳,这练家子的人听力真的不一般,到了他这个程度,倒是让胡霁色有些警觉了。</p>
这小子现在半死不活的,可等他好了以后,以他的身手,保不齐还真可以在这村里为所欲为。</p>
白傲天低下头,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件事,条件是我想留在这里直到伤愈。”</p>
胡霁色不吭声,等着他说下去。</p>
她在想,他们都姓白,或许,真有什么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