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炭火房里，空气不流通，他又会犯哮喘。</p>
“兴许到了京城，你有了好炭火，就能舒舒服服地过冬了？”胡霁色问。</p>
白傲天垂下了眸子，道：“为什么不让我一直吃药？”</p>
其实他一直吃药的话，这些症状都会消失，他平时生活也可以跟常人无异。</p>
但是……</p>
“跟你解释过了，是药三分毒。你进京的路上，可以一直吃着。但进京之后，怎么断药我都交代给师叔了。”</p>
激素药会产生很多副作用，肥胖多毛这些都是轻的，最严重的是糖尿病，骨质酥松等等很难逆转的疾病。</p>
虽说发病概率不大，但胡霁色还是不赞成他一直吃着药。</p>
白傲天神色之间有些黯然，道：“如我这般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p>
胡霁色看了他一眼，道：“你也不用如此悲观。有条件的话，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生活，就会好很多。”</p>
白傲天闻言就笑了，道：“若是二哥能上位，你做了皇妃，趁着你还没有年老色衰失宠，一定要给我争取一块好一点的封地啊。”</p>
胡霁色啐了他一声，道：“别胡说，回头给我惹麻烦。”</p>
白傲天这人就是这样，嘴巴就是要贱贱的惹人嫌。</p>
“哎，二嫂，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他突然道。</p>
“嗯。”胡霁色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道。</p>
白傲天：“？？？”</p>
他震惊地回过头，道：“我以为你都是装出来的，毕竟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讨厌过我。”</p>
胡霁色嗤笑了一声，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p>
白傲天皱眉道：“你跟我说说，你讨厌我什么？”</p>
胡霁色收拾好了药箱，道：“别胡扯了，刚喘得消停点。”</p>
刚刚通风了，他就好了点。</p>
“你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改进啊”，白傲天道，“做大夫的不都慈悲心肠，我这么可怜的病人，你也狠得下心来讨厌么？”</p>
胡霁色想了想，道：“你确实很可怜。可你想要别人可怜你么？”</p>
白傲天没心没肺地笑：“我自然很可怜。”</p>
“你最恨别人可怜你。”胡霁色淡淡道。</p>
白傲天：“……”</p>
“你不是问我讨厌你什么么？”胡霁色笑了笑，道，“我讨厌你这个人，自哀自怜，又想要报复这世上所有可怜你的人。”</p>
白傲天的脸色渐渐变了，然后渐渐地又开始喘了起来。</p>
“天生你这样，自哀自怨有什么用？我让你暂时别生孩子，你倒还不服气，因为你觉得天对你不公平。”</p>
胡霁色冷冷道：“我曾在书上读到过，夷地有一种病，原是一人从野兽身上过来的。他不甘心这世上独他一人受苦，生前便传给了百余人。于是，越传越多，甚至几百年后，整个还有许多无辜的人因他而受苦。这种人，你觉得他最后得到了什么？”</p>
这便是艾滋的由来，第一个病例是与非洲大猩猩交而被感染的。</p>
“莫怨天，莫怨地，莫害人，好好把自己当人看，过好自己你这一生，有那么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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