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冲到沈家的时候，竟然正好碰上金为然在沈家做客。</p>
据说是为了个沈家生意上的案子来。</p>
他还对胡霁色笑道：“扬州那边太乱，也不好呆，我寻思着不如举家搬到浔阳来好了。”</p>
胡霁色听他这么说，也来了精神，道：“怎么啦？”</p>
沈引看了她一眼，心道你不是明知故问？</p>
金为然不知道她的事，就道：“前年我们那的浔扬守备大人不知道哪根筋没抽对，违令出兵，朝廷震怒。不但把他的管职连降十八级，直接拎到京城去守城门，还派人把扬州的官员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p>
要知道，浔阳虽然也是大城，而且总是和扬州联系在一起说，但在大夏无论是政治地位还是经济地位，都不如扬州。</p>
两府之间，还是以扬州为主，守备兵马也是驻扎在扬州的地界上。</p>
出事之后，朝廷也派人来浔阳查了。但陆知府是个病秧子，倒因此而躲过一劫。</p>
扬州那边就倒了霉了，从府台往下算，能换的都换了。</p>
包括沈夫人的娘家，因为无法摆脱嫌疑，虽无大罪，却也受到牵连，被降职到别的地方去做县令了。</p>
岳父降职，女婿喜滋滋。</p>
扬州官府大洗牌，金为然以前的关系网也全都没了，也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如鱼得水了，故而他有此一说。</p>
沈引给胡霁色倒了杯茶，别有深意地道：“我得到的确切消息，陛下恐怕熬不过今年冬节了。”</p>
金为然被吓了一跳，道：“沈兄，这杀头的话可不敢乱说。”</p>
沈引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道：“天子无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p>
金为然左右看了看，也觉得放松了下来。</p>
“陛下虽未立储，可朝野之中，属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呼声最高，又有后族一路扶持，新君该出在这二位之中啊。”他竟然也议论了起来。</p>
沈引故意问胡霁色，道：“胡姑娘，你说这登大位的，会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p>
不等胡霁色答，金为然就笑道：“我看还该是二皇子。三皇子虽为嫡，不过这两年都是二皇子监国，人家可是实权派。”</p>
沈引不依不饶地又问胡霁色：“你觉得呢？”</p>
胡霁色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一赤脚大夫，怎么会知道这些？你若是皮痒了我倒是知道怎么治。”</p>
眼看把她惹毛了，沈引连忙噤声了。</p>
胡霁色转向金为然，道：“这次来倒是来想请先生帮个忙。”</p>
金为然连忙道：“姑娘请讲。”</p>
胡霁色就把家里那些糟心的破事儿都说了。</p>
“再多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了，只是我姐夫说，那混子倒是赖上了我们，想指着我们赔礼赔钱。”胡霁色道。</p>
金为然摸了摸下巴，道：“奸夫……按说，占了人家家那么大的便宜，就不该如此了。还真是天字第一号的无赖。”</p>
顾及胡霁色还是个姑娘，他没把话说透。</p>
这意思就是，都已经睡了人家婆娘了，怎么还敢讹人家？</p>
也太不要脸了。</p>
沈引就道：“人家是看你们也不敢拿那通奸的事情大肆宣扬，即使已经人尽皆知，也要掩耳盗铃，恐怕不敢在堂上与他对峙。”</p>
胡霁色问金为然：“像这种情况，上堂如果扯开讲，怎么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