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铁这种东西,胡霁色是真的不大了解。而且马蹄的复杂结构她也实在不清楚,家里的马都是江月白和胡丰年伺候的。</p>
当下江月白倒是不含糊,直接撸起袖子道:“你这马不尥蹶子的吧?”</p>
“我们家阿多多可温顺了,你就放心吧。”</p>
江月白低头钻进了马棚,扭头对她道:“劳烦去提一盏灯来,再把你们家劈柴的镰刀剪子什么的都拿过来。”</p>
胡霁色跟着他一起钻进了马棚。</p>
江月白把那马的蹄子拉起来看了看,不由得皱了皱眉。</p>
那摇钱婆还没回来,他就已经先把马给牵出了马厩,这马在走路的时候确实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很让人心疼。</p>
“许是它不适合走这山路,蹄铁又实在没有钉好,经常会陷到里面去。”</p>
胡霁色反应过来:“那不是马的甲沟炎嘛?你待会儿把那个蹄子削开,给我瞅瞅有脓血没有。”</p>
那匹马很温顺,长的也漂亮,睫毛长长的,看人的时候忽闪忽闪的。</p>
江月白把它的蹄子抬起来,到后来又把它的蹄子绑在旁边的木桩上,这全程马都没有反抗,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p>
“这是匹大宛马”,江月白道,“很贵,最次的货色也要上千两银子一匹。”</p>
胡霁色吓了一跳:“这么贵?竟然没被她给卖了。”</p>
江月白拍拍那匹马的脑袋,道:“这匹马年纪也不小了,估摸着该有个十几岁了。”</p>
就算是十几岁的大宛良驹,也是值不少钱的好不好。</p>
这个摇钱婆还真是奇奇怪怪的。</p>
不一会儿摇钱婆就提了个箱子过来,手里还提着一盏灯。</p>
她道:“我也不知道你要啥,反正我这儿劈柴的烧火的,我都给你弄了来,还有一些我自己这儿的药。”</p>
胡霁色摸了摸那马的脑袋,笑道:“这匹马好值钱的,你是不是不知道?”</p>
似乎只有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摇钱婆可能不知道这匹马的价值?</p>
果然摇钱婆听了就愣了愣:“你看大概值多少?”</p>
胡霁色就看江月白。</p>
江月白一边在工具箱里翻,一边道,“最少值个两千两吧。若是在六七年前,卖个五六千的也是有人要的。”</p>
摇钱婆听了一喜,道:“我们家阿多多果然不是凡品!”</p>
胡霁色道:“要卖吗?我看像这种大宛良驹也不适合在你这山地生活,它的脚很可能就是因为地形的关系才反复发炎。”</p>
摇钱婆皱眉:“可惜了,我不能把阿多多给卖了。”</p>
胡霁色开玩笑道:“不会是汉子送给你的吧?我以为只有你送东西给汉子的份呢。”</p>
“你还挺聪明的嘛,阿多多是个汉子送我的。我们有过一场缘分只不过他受不了我们这儿地方的风俗,所以后来也就相忘于江湖了。他走的时候留下了阿多多给我,只当是留个纪念吧。”</p>
她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棺材,笑道:“我这个人是十分念旧的,只要是跟我好过的汉子,东西我都会留着。”</p>
江月白已经找出了一把趁手的镰刀,试了试之后,便试图给马把马蹄铁给撬下来。</p>
他一边干活一边道:“那你这个情人到时大方的很。”</p>
摇钱婆笑道:“确实在我们这儿向来都是我们给汉子送东西,第1次有汉子给我送东西,我倒还挺稀奇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