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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p>
江嘉年诧异看他,夏经灼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手拉着飞行箱,生生将她这么拉到了电梯门口。她立在那好像小动物一样说:“夏机长,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再去开一间就好了,我就……我就不打扰您了。”她红着脸低下头,想到了在江城某个宾馆里发生的事。</p>
夏经灼的眼神落在电梯边不断变换的数字上,漫不经心道:“不是你打搅我,是我要打搅你。”</p>
江嘉年神色空白了一下,对他的话不甚了解。</p>
夏经灼很快为她解惑,他松开两只手,当着她的面一颗颗解开制服外套的纽扣,那个画面尺度实在太大,谁都猜不到下一秒会怎么样,江嘉年脑海里不断产生暧昧的想象,下意识抬手捂住了鼻子,担心自己流鼻血,那实在太丢脸。</p>
只是,他这是在制服诱惑么?</p>
不会吧。</p>
他不是那样的人,哪怕是,估计也不会是对自己,那是在做什么?</p>
很快,夏经灼的制服外套便脱掉了,只穿着里面单薄的白色衬衣。</p>
也就是这件衬衣,让江嘉年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p>
他的手臂受伤了,右胳膊处的白衬衫染了血,此刻已经干涸,变了颜色。</p>
夏经灼侧过胳膊,放低声音道:“你帮我上药。”</p>
江嘉年抬眼与他对视,他凝视着她的眸子轻声说:“我想让你帮我上药。”</p>
这句话在强调两件事。</p>
他不仅仅想要她做上药这件事,帮他上药这个人,还只能是她。</p>
江嘉年一下失了分寸。</p>
她在机场之所以回头就是出于对夏经灼的担心,此刻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有些难以拒绝。</p>
可是不拒绝,是否又有些不自重。</p>
思忖间,电梯已经到达,夏经灼沉默地提起她的行李,拉起他的飞行箱,走进电梯,安静地等她。</p>
江嘉年望向他,犹豫几秒,最终还是走了进去。</p>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做的第二个疯狂的决定了,上一次还是决定向林寒屿表白。</p>
酒店的房间环境还不错,至少很干净。</p>
走进去,通电,屋子里明亮起来,有异国情调的装修,孤男寡女的相处,处处带着暧昧的味道。</p>
夏经灼将两人的行李放好,她的行李箱比较大,放在主要位置上,而他的则随意推到床边,放倒后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p>
专业书、证件、墨镜、耳机、换洗制服,这是夏经灼飞行箱里的东西。</p>
他半蹲在床边,一手拿着换洗制服,一手解着衬衫纽扣,那个动作说不出的禁欲性感,等他解开了领口数颗纽扣,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江嘉年也慢慢从俯视的角度换成仰视他。</p>
“帮我叫客房服务,谢谢。”</p>
他薄唇开合,说着客气的言语,她这时候猛然发现,他今天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比以前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冷淡了,这样的发现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p>
哦,对了……还有客房服务。江嘉年注视着他慢慢脱掉了衬衣,将旧衣服放到她手上,新衣服拿在手里,转身走向浴室。</p>
他要的客房服务是洗衣服。</p>
江嘉年心里想了想,身后便响起了锁门的声音。</p>
这家伙,洗澡还要锁门,难不成她还会进去么?</p>
江嘉年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又想起他胳膊上的伤口,思忖再三,还是走上前,站在浴室门口轻声说:“……那个,你胳膊上的伤口,小心不要沾了水。”</p>
她的话刚说完,浴室的门忽然又打开了,开锁的声音好像打开了她的心锁一样,让江嘉年忍不住朝后一退,心尖颤抖了一下。</p>
“怎么了?”她有点懵逼地询问,夏经灼并未给予语言回应,只是从浴室里慢慢递出来一件衣服。</p>
是他的黑色长裤。</p>
其实还很干净,并且叠得非常整齐。</p>
现在交给她,大约……是要洗的吧。</p>
江嘉年心情复杂至极,半晌才伸手去接了过来,当裤子落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总觉得那布料有温度似的,烫得她差点松手,让它掉在地上。</p>
赶紧叫客房服务。</p>
江嘉年不断在心里想着这句话,以最快地速度将夏经灼的衣服交给酒店工作人员拿去洗,随后好像怕自己再胡思乱想一样,赶紧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p>
就在这个过程中,她从夏经灼打开的飞行箱里看到了一副正面朝下的相框,应该是他刚才拿衣服时有点粗心,没注意到相框歪掉了。</p>
此刻,它正岌岌可危地要摔到地上,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掉下来总归不好。</p>
想了想了一下,江嘉年还是走过去想帮他把相框摆好,不过要摆好的话,就免不得要把相框拿起来,一拿起来,正面的照片也就落在了他眼中。</p>
那是一副有些久远的画面,看上去很奇怪,因为上面的三个人看似是在拍全家福,但其中的小少年却抱着一个黑白相框,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跟他本人还有站着的成年男人很有一家人的亲切感,倒是那个活生生坐在他们中间的女人莫名尴尬,笑得十分勉强。</p>
江嘉年眨了眨眼,翻过相框将它放回原位,这时候,她看见了相框背后、相片背面写着的字。</p>
黑色的钢笔,歪斜着记录了时间。</p>
1998年中秋,摄于江城和平照相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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