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贝拉脸上看不出态度。
“伯爵小姐。”莱蒙斯站起身。他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五官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他的言谈举止没有战士的粗鲁直爽,光之神的信仰使他气质独特。圣骑士长的神色有些苍白,丹尔菲恩就不禁开始想这其中的原因来。
“我们都听说过你的名字,丹尔菲恩小姐。威尼华兹需要你的领导,冰地领也是。这将是重任,而你的勇气和决心令人钦佩。”
直到他礼貌地赞扬自己的时候,丹尔菲恩才回过神来。我怎么在胡思乱想呢?这真是太失礼了。她摇摇头,“谢谢,我……我只是才接任,这样的赞誉我实在受之不起。”
骑士长便不接话了。主教说:“事实上,赞美有部分目的不纯。”他干脆直言,冲她眨眨眼。“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伯爵小姐。”
爱德格主教比起他的晚辈显得更和蔼可亲。如果光辉议会的枢机主教都是这样,那么难怪露西亚会是信众最多的神明了。“您尽管吩咐就是了,主教大人。感谢您对四叶城的援助和这一路的照顾,我会尽力为你们争取方便的。”
“不会违反王国法规,也用不着勉强他人的事。”爱德格主教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希望你能允许我们封锁莫里斯山脉,直到事情结束之后。”
“莫里斯山脉?”
“我们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但不保证期间不会造成巨大的破坏。所以猎人——精灵金杯就是一个猎人捡回来的——甚至篝火镇,我们都希望能够暂时转移民众。当然现在不用了,篝火镇已经被纳入了神秘之地的范围。”
丹尔菲恩依然十分迷惑。“莫里斯山脉里有什么?精灵金杯又在哪儿?”
“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莱蒙斯回答。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并非是针对某个人。
“精灵金杯在白之使手上。”
阿拉贝拉解开了少女伯爵的疑惑。她惭愧不已,“本来我已经将它买了下来,但使者夺走了它。”
“我很久没有离开赞格威尔了。”爱德格主教神色不愉快,“但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蛮不讲理。”
然而圣骑士长说:“白之使不为金杯而来,而是威尼华兹的旧事重提。”
“猎魔运动克洛伊也有参与。”
“不,这其中还是有不同的。”莱蒙斯瞥了一眼对面沙发上的少女,“容我冒犯,伯爵大人。使者他不是要为威尼华兹人讨回公道。苍穹之塔认为万物的轨迹都是既定的命运,因此遵循平衡守序之道。他们的同情心少得可怜,他们满脑子都是星空、未来和模糊的幻象。这就是观测监察着整个诺克斯世界、高高在上的苍穹之塔克洛伊。”
每个神秘组织都有自己的信条。光辉议会是因对露西亚的信仰而贯彻光明正义,占星师高塔则恪守原则,探寻未来且很少插手。这无疑是对属国的绝对冷漠。相接的领空他们还会稍作关注,对于地面便不理不睬了。
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丹尔菲恩不动声色。“那使者是为了什么呢?”
“四叶城的亡灵之灾。真抱歉,伯爵小姐,那时候圣骑士团正在雪山中跋涉,我们实在无暇他顾。”
“爱德格主教给予了四叶城最大限度的帮助,我想我的母亲,四叶公爵大人也一定十分感激。请继续说吧,骑士先生。”没准我知道缘由。
“您真仁慈。我知道威尼华兹人都称呼您为‘贝尔蒂的诺恩’,现在看来果然名副其实。”莱蒙斯·希欧多尔真心实意地赞扬道。他立刻听命了。“四叶城的死灵法师纽厄尔来自威尼华兹。他是侥幸逃脱猎魔运动的平民,十五年的时间使他真正变成了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魔。”
“白之使被四叶城的事件波及到了。”爱德格主教说。
“没错,大人,克洛伊塔的驻点遭到了重点打击,致使一名苍穹之塔的驻守者不得不离开神秘世界。我查明了那名驻守者的身份。埃兹·海恩斯,森林职业,在四叶城任职十多年了。”
“他时常来到霜叶堡。”丹尔菲恩说道,“我也认识他,他是个勤恳工作的好人,还曾在冒险者团队当过佣兵。”
“是的,埃兹曾是诺克斯佣兵团的一员,这意味着这个冒险者团队很有可能与苍穹之塔有关。在威尼华兹他们一直找我们的麻烦,我也是在了解他们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莱蒙斯一点也没有掩饰冲突的意思。他的做法或许会在其他枢机主教那里招来责备,但爱德格主教与其他人不同。
主教大人不发一言。
“很快白之使来到了威尼华兹。他突袭了兰科斯特家族的庄园,结束邀请来的鉴定大师的性命后抢走了金杯,而我们无力阻止他扬长而去。”圣骑士长顿了顿,女神官接言:“我们甚至不被允许留在威尼华兹。”
“他可没资格替领主做决定。”话虽如此,丹尔菲恩居然没觉得白的做法有什么坏处。使者救了我一命,而危险则来自于议会的疏忽。她承认对圣骑士和爱德格主教抱有好感,但这份好感还不足以与那场猎魔运动带来的糟糕后果相抵消。
她扯回话题:“所以使者大人才会来到威尼华兹。不过他干嘛要抢夺金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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