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毫无道理可言。占星课测试是因为奥斯维德先生要管理观景台,但乔伊的训练课才刚刚起步,有点常识的人都清楚书本知识的记忆与格斗技巧的提高可不是一回事。
尤利尔总算挨过了细剑课程,正满心期望着接下来的重剑或短棍,他对弓箭长矛也很有兴趣。结果乔伊竟要坚持测试他的实战水平?见鬼!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授课水准有多糟糕吗?
他一时满心郁闷:“那我多半不会及格。”
“你不及格,就要考虑换门课程。”
该不会这才是你的目的?学徒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导师,乔伊的目光隐藏在魔法中,无人可见。他忽然觉得失望透顶。“请别这么做。”尤利尔听见自己恳求道。
“我不确定我能当好导师。”
“你正在努力。”他顾不上吉辛惊愕的表情。“我想成为驻守者,甚至是使者。你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可现在怎么——”
“你真以为这是我的原因?”乔伊再次打断他。
尤利尔怔住了。
“好好想想吧,你要怎么走。”使者并无留恋,转身离开。“明天上午进行测试,别再迟到了。希望我的提议会对你有帮助。”这时明妮推开门,只见到了乔伊的背影。她满面困惑。
……
晚餐十分丰盛。尤利尔给威廉敏娜点了一碟乳酪,看上去爬满了蛆虫,据说口感绝顶。反正他决计是不会碰上一点的。
“你打算怎么办?”吉辛问。
“比起占星课。”他硬着头皮说,“也许训练课测验不会那么困难。”
威廉敏娜与吉辛对视一眼,意识到他其实对明天的测试缺乏信心。可他们谁也不了解外交部的课程。吉辛说他在训练场外目睹过他们的学徒上课,两个人厮打在一起,活像发了狂的野兽。无论是血腥的场面还是导师冷漠的态度,都让未来的占星师杜瓦觉得作呕。“他们会让他打一架。”杜瓦笃定,“直到有一方倒地不起为止。”
威廉敏娜抽了口气。“这怎么行!”
“驻守者们要比占星师更能保护自己,因此他们不仅需要广博的知识,还得学会如何用暴力平息纷争。总有些家伙不乐意听人讲理。”肖说。“我曾经考虑过加入外交部——”他立刻享受到了三个同伴扎人的目光。“但最后放弃了。”
“训练课就是学习战斗。”尤利尔勉强打起精神,给他们解释。“我们学习不同武器的使用方法,战斗时的技巧,对局势的判断和决策。有时候白会教我应对各种环境情况的战术,这些都很重要。”还有魔力控制。
“他教你打架。”明妮总结。
尤利尔瞧她一眼,点点头。乔伊的训练还算有成效。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对付吉辛和肖两个人加起来,甚至用不着动武器。
“我看你在占星学上更有天赋。”肖告诉他,“只上了几天课,一些复杂的星象和预兆你就能解读出来了。”
“那是我的火种对神秘很敏感。”尤利尔已是环阶,对神秘的体会自然要比这些还是学徒期的同伴清晰得多。他尽力避免谈及自己的问题,可还是不小心说了出来。
果然,吉辛·杜瓦的思维最敏捷,他一下就跟上了尤利尔的话题:“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积累任何神秘学知识就能成为神秘生物。”
“我听说点燃灵魂火种需要仪式辅助。”他的女友也说。
“是……白之使。那时候我正处于危机之中,遍地亡灵,差点就死了。”尤利尔说谎时浑身不自在,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听从乔伊的嘱咐。“我的导师救了我一命。”这句倒不是假话。
“亡灵?”肖重复。
“我来自伊士曼。那里不久前爆发过一次亡灵战争,有个死灵法师与贵族勾结,在城里到处散播瘟疫。”
“那是什么地方?”他压根没听过这名字。
“克洛伊塔唯一的陆地属国。”吉辛给他解释,“我想你多半没选历史课。”
其实我很乐意选。“白之使当时正在伊士曼巡察。”尤利尔不介意跟朋友聊聊这些事情,“他镇压了动乱。不过王国的驻守者受了重伤,只好回到高塔修养。那位驻守者是我的一位长辈,与加拉赫先生是同窗。”
威廉敏娜若有所思,“所以你才想加入外交部?”
还有白。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尤利尔没把这话说出口,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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