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别要什么魔法植物,尤利尔心想。当黑骑士来到花园时,梅布尔女士算是保护过他……保护过罗玛。可即便如此,这也不能让她能从白之使手下保自己。自月之都的旅行后,尤利尔就对乔伊的战斗力有了深刻的认识,高塔的训练课更是不断加重了这份印象。
“你的心情时间之龙会理解。我不是在讨价还价,客人们,我只是给出善意的提醒。尤其是对你,尤利尔。”
“我?”
“我是希瑟信徒,自然看得出来你的身体状况。神秘度对人体的增幅要么是短时间消耗魔力的结果,要么是漫长得看不见进展的细微洗练。高环会让你的火种引起更高阶的神秘,但对你的伤势没任何帮助。你要这样半死不活的到海湾去吗?你的导师同意了?”
“这是……”
“能坚持是好事。”梅布尔女士粗鲁地打断他,这场面可不多见。“可你犯不着去守誓者联盟内讧的战场上送死。苍穹之塔的占星师和外交部完是两种作风,这我早有耳闻——不过白之使大人,我相信您很重视这么一个来之不易的学徒,但如果冒险者的报纸上不是在胡说,那你应该是刚刚从河里大难不死地爬上来。”
“不对。”使者说,“是他把我捞上岸的。”
“总之。”精灵女士毫不理会他试图转移话题的小把戏,随手扯下一朵灯笼花塞进嘴里,咕噜一声咽下去。“你们想把忏悔录交给巫师我不反对,但守誓者联盟的战争你们完可以视若无睹,免受池鱼之殃。”
“我有必须完成的约定。”尤利尔说,“罗玛也一样。”
“值得搭上性命的约定,哼,想必你早有觉悟,不用我说。”她转头望向使者,“有件事情我得告诉您,尊敬的白之使大人,我本以为高塔占星师们了解誓约之卷的秘密,或许你们也能从忏悔录上发现什么。但事实证明,克洛伊在应付恶魔这方面远不如露西亚的神圣光辉议会。要是到头来这些意义重大的旧卷古籍都落在了恶魔手里,我干嘛还非得以你们的性命为代价绕这么一个圈子呢?”
“反正不是你的性命。”使者回击。
“希瑟教导我们尊重生命,无论是谁的生命。”精灵女士冷冷地说,“恕我直言,大人,在你去六指堡阻拦洪水之前,我不会对你这样的刽子手多说一个词。但在那之后——不管你是出于责任感还是怜悯——我就姑且当你听得懂我说的道理了。”
“我听过很多类似的谏言。”
“但你从不当回事。”梅布尔说,“就和西尔维娅那家伙一样。听着,使者大人,我不会指责你对人对己的苛刻和野蛮行事,好歹你还没为此死在恶魔领主手上,高塔外交部的工作也就是这样;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总有一天,也许就是在不久——我想报应会接连降临,而你是最后一个拥抱死亡的可怜虫。当你的生命也被苏维莉耶的法则践踏时,你才会明白。”
“没人能杀死我。”使者告诉她,“在这之前,也同样没人能给我报应。不过此行不虚,我真是听见了意想不到的发言。”他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情绪,“看来你明白你要交给我们的是怎样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尤利尔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不到梅布尔女士居然如此关照他。
“不,我根本不想了解那本该死的福音书。”精灵女士表示,“你们都不明白么?我认为巫师不会在得到了圣典后就选择离开。”
“巫师富有知识,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不比圣骑士更聪明。”乔伊的意思应该是不论巫师还是圣骑士,想找到黑骑士都没那么容易。是啊,因为他们不知道要找我,尤利尔自嘲地想。
“忏悔录不止一本。大人。寂静学派来伊士曼寻找圣典也不是巧合,他们恐怕在一开始就清楚这点。”梅布尔摸摸发梢的羽毛,“如果巫师们不是故意要加入联盟的内部战争,那就说明他们所图的不是圣典,而是沃尔夫冈的忏悔录。”
沃尔夫冈的忏悔录?但白夜骑士的故事远在圣典丢失之前就在伊士曼的土地上传唱了,要说黑骑士和他麾下的恶魔对他的传家宝感兴趣,因此造就了传奇的开端也就罢了,寂静学派不至于干出强取豪夺这种事……他们有的是办法与小王国里的一个小贵族达成共识,就像光辉议会在篝火镇买到精灵金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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