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中阴影游窜,拉锯之中,黑巫师们操纵的傀儡蠢蠢欲动。不能这么看着。尤利尔转过身想让南娜退到外面的平台,却看到女仆从二楼的栏杆上跳下去,将一只失控的傀儡撕成两半。
他愣在原地。这次的感受很清晰,南娜的灵魂不是火种,进攻时也没有任何神秘现象伴随。她完就是个凡人。这世界上有很多种族在尚未接触魔力时的身体素质就能超越人类极限,但尤利尔没在南娜身上发现任何异族的特征。她是什么人?
尤利尔来不及询问,两把刀刃直朝着他的背后袭来。他一剑横扫,傀儡刺客当即身首分离。森森寒意扩散,把蜂拥上来的士兵们冻在原地。到现在他还没看见水银领主拉梅塔的影子,无往不利的恶魔火种感应也失去了作用。这不奇怪,逃避神术的魔法就是无星之夜用来保护无名者的,尤利尔只能在对方使用恶魔力量时察觉到细微的魔力扰动,定位可无法奢望。
好在拉梅塔的目标只可能是命运女巫的指环,尤利尔神贯注,观察着海伦女士周身的状况。南娜再次踢开那个禁锢松动的『弄臣』,一道不祥的黑色线束擦过她的额头,击穿石壁。
海伦女士立刻余出了空闲。她转移注意力,将环绕的傀儡推出房间。她的手段并非是暴力的抗拒,而是直接控制过去的痕迹在他们的现在产生效果。这些人无声无息地撤离,好像从来没有进来过。女巫的身影也在月光下淡化、隐没,尤利尔转过身,看见海伦女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她也很了解我的巫术。”海伦女士说。
“您是克洛伊的‘命运女巫’阁下。”学徒指出。拉梅塔了解女巫才是正常的,恶魔藏在暗处,海伦女士使用魔法又没法藏着。
“不是‘观看’性质的肤浅了解。”她解释,“这头恶魔对巫术——不论是正统巫术还是黑巫术,甚至连竖琴座的巫术都有相当专业的认知。一旦她力出手,我很难保证你的安,你最好先离开这里。南娜,你来保护他。”
我用不着。“阁下,我可以肯定水银领主没办法力出手。”尤利尔告诉她,“白之使让她受了重伤,还不止是身体层面的。她的神秘度被削弱了。”
女巫将银针拔出来。“白之使也一样?”
“他很好。”
“统领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空境,也许我该担心自己。”女巫抓住自己从斗篷里垂落下来的发辫。“青之使狄恩·鲁宾曾想让我进入外交部,但先知大人否决了。你作出的判断与他不同。”
“是先知大人获得了红之预言。”尤利尔低声说,“是他派您来到伊士曼,阁下。”
“噢。”海伦女士看起来像是明晰了某种启示,她表情变幻,声音低缓地自语,“他不是安德莉亚。而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建筑颤抖起来,一根根金属刺从地面凸出,密集地投射在左侧楼梯上。南娜原地起跳,攀上栏杆,身体在一片淡黄色的气浪中颠簸。尤利尔用神文锁链一把拉她上来。“待在我这里。”他对女仆说,忽然注意到一堆摆放在底层的炼金战船残骸渐渐融化。
南娜点点头。海伦女士退到阁楼外的平台上,白之使带着一身鲜血和寒意降落在她身边,烈焰浇熄后的蓬蓬白雾如硝烟升腾,被海风撕扯。她将那袋至关重要的炼金零件交给使者,同时扭曲银针将周围的钢铁团成一团。他们暂时交换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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