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周围也不能去?”
“它是从地图上消失了。”使者解释,“我找不到它的具体方位。”
“原本的地图——”
“它走了,地图不会变……它变幻了位置……不见了。不行。就这样。”这简直是在给乔伊出难题,因此后面颠三倒四的话语也不让人意外了。
难道小岛还能长翅膀飞走?尤利尔拿起那份海图,估量导师是否会用这东西。现在“独角兽”号又不是在漫无目的地漂流,小岛的位置肯定可以确定,只不过他没必要告诉导师。乔伊铁了心要参与联盟内战,尤利尔既不理解、也不支持他的冒险行为。照实说,学徒根本无法将战争看做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禁怀疑导师与他在铁爪城白塔里的交流就是一次试探。
“血族的目的才是关键。”乔伊思考时像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圣卡洛斯的叛变是因为拉梅塔的支持,德拉布莱不会那么蠢,他不可能带领族人背弃联盟转投无名者。这很不划算。”
岂止是不划算,尤利尔心想,连水妖精奥萝拉都能为了族群的存续而放弃自己的爱人,何况德拉布莱亲王?吸血鬼的寿命依靠血液中的生命力延续,度过漫长岁月,尤利尔不敢断言他们的智慧,但他们投机的经验想必相当丰富,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海图上传来阵阵熟悉的魔力反馈,显然它是件神秘物品。尤利尔突然意识到这玩意儿的材质是秘银,近来在伊士曼市场上属于稀缺金属。“水银领主拉梅塔的恶魔魔法是操纵金属。”他隐约抓住了什么。
“操纵这种说法并不确切。”好像使者知道什么是确切的说法似的。“她可以把自己身体的任意部位变成金属,还能附加相应的神秘效果,没准罗奈德会喜欢她。”后半句话学徒没听懂,料想是句讥讽。
“魔法金属呢?”他追问。
“神秘材料。”导师纠正,“她当然可以。无名者的魔法与正常的神秘体系差别极大,他们能够肆意挥霍力量,根由在于火种。”
“但她不能凭空制造出金属,是不是这样?”
“需要接触。神秘现象由魔力和火种引起,她在六指堡利用巫术粉碎大坝时就必须现身,因为操纵的变化太过剧烈。”使者说,“她的火种还不够。”
也就是说,拉梅塔魔法需要大量的魔力支持。“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恰好处于一个囤积着大量金属的位置……”
“自然现象的确会引起个人神秘的共鸣。你在卡玛瑞娅发挥出了空境的神秘度,就是因为所处环境的促进。”
尤利尔难以忘记在月之都的冒险。当时他根本无法招架圣骑士长莱蒙斯的审判之剑,但乔伊为了遏制碎月投影对威尼华兹的侵蚀而冻结了整座城,这使得学徒的处境瞬时得到了巨大的改变。
那是尤利尔首次亲身体会到空境的力量,结果自己的下场没比敌人好到哪儿去。
“水银领主为了摧毁六指堡还与当地的贵族结了婚。婚礼就是在大坝上举行的。”尤利尔说,“她有时间替换大坝的石料,并为它们施加巫术。我敢打赌她用大坝来囤积金属,流水之庭的秘银甚至断绝了供应——它们在上市之前,就都被这位领主继承人的新婚妻子拿下了。”
“拉梅塔没在大坝里藏金属。”使者向他保证,“是巫术熔化了石头。”
“可里面也是空的。我亲眼所见。她用金属代替石料承重,因此只要将内芯抽空,桥就会整个垮掉。再用巫术融掉剩下的石料和支撑结构,你就连拼都拼不回去。”
“我不擅长修理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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