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苍之圣女放下花瓶。“我没注意到下面有人。”她坦然承受着两人的注视,“献给你们的三神的花也该换水了。”她将空空的器皿在石台边倒了倒,才把银百合插回去。“别客气,这是举手之劳。”窗户又猛然关闭。
水渍在乔伊脚边结冰。尤利尔无言地目睹白霜爬上石墙,最后冻结玻璃。先不提伯纳尔德,他们之间结下的梁子估计没法解决了。
……
相比在伊士曼的时候,莫尼安托罗斯的进展显得尤为缓慢。西塔和佣兵碰杯,随后转回同伴的餐桌。“完找不到。”约克说,“我敢说他一定是藏起来了。”
“特多纳拉杜是只老夜莺。”多尔顿也同意,“他不会以卵击石,只会去总部搬救兵回来。到时候四处躲藏的可能是我们。我听说恶魔猎手在蜂蜜领端掉了一个小型结社,没准就是他们来。”
尤利尔不知是否该为那些无名者祈祷。或许该为我自己,恶魔猎手不可能对付安利尼,但多半能给我们造成很大麻烦。特多纳拉杜在奥尔松庄园逃走,同时带走了尤利尔和约克的情报。他要是还有一点聪明才智,就不会再依靠才转职的夜莺,而是换成高环的修士。
戴比特主教告诉他,盖亚教会唯有总主教的神术是高环水准,他们权高位重,不会受特多纳拉杜调遣。但尤利尔没有就此放心。“恶魔猎手不归特多纳拉杜管。”他说,“更可能是苦修士。”
“苦修士是巫师派。”约克提醒,“你还打算与他们合作呢。”
“那是一切结束后的事。就目前来看,巫师不是我们的盟友。他们不关心盖亚教会的情况,只把它当成敛财招人的下属机构,就像高塔的事务司。将女神圣所交给他们,巫师会继续那条罪恶的产业链,只要有利可图。”
“戴比特主教不会喜欢这话。”多尔顿评论。
“这是事实。你见过林德普纳巴格这个人,他作为巫师的代表,莫非给你留下了好印象?”
暗夜精灵晃了晃杯子。“没有。他的斤斤计较让每个人都不舒服。我敢说,要是我的价码更高,德威特如今已经人头落地了。可惜当时我手上没有他们的圣典。”
这么说,如果他借来导师的忏悔录,没准可以让巫师直接调头对付教会夜莺……尤利尔发散思维。乔伊可能答应我,但交易过后,他大概率会再去将福音书抢回来。不。白之使又不是自由人先民,他比一千年前变化太大了。
“我们也没有。”约克愉快地说。
“所以只好从其他方面下手。”
“还在教会里找,能有几个人愿意跟你合作?倒不如选冒险者。”
“我还是去打听圣典罢。”多尔顿放下酒杯。
橙脸人恼火地敲桌沿,“你自己不也是冒险者?”
“你得承认,约克,冒险者里愿意合作的人比教会更少。神职人员还有信仰要求,佣兵可没标准。”
“正是对信仰的忠诚让你们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约克说,“只要付钱,佣兵不在乎谁对谁错。我们当然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总比巫师强。”
多尔顿扭过头,与尤利尔对视。学徒看见他的犹豫。约克的话很有道理,我本来就不指望能找到像他们一样的冒险者,也不对教会抱希望。遇见一个艾科尼足够了。老主教每天提心吊胆,好像被拖上了魔鬼的战车,尤利尔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没说清楚。“佣兵。”他不禁重复,“我想我们认得一支佣兵团。”
“比约克更专业。”多尔顿说。
“这可说不准!”
“奥尔丁先生是罗玛导师得朋友,与教会作对,他们会面临危险。”尤利尔提出。
“真是你会有的想法。”橙脸人嘀咕。
多尔顿没像他一样压低声音。“再没有比战争佣兵更危险的行当了,尤利尔。我猜他们肯定能照顾好自己……当然,沙特除外。”
“而且照实说,你并没要求他们做什么,这只是个提议。把事情说清楚,让他们自己决定。一次交易而已。坐在谈判桌的两端,我们就必须忽略他人的处境。你顶多争取一下优惠。”
“讨价还价?我可能会擅长。”尤利尔回答。回形针佣兵团是战争佣兵,他们以炮火和刀剑为生,确实不需担心。作为帮手,佣兵们起到的作用也绝对比修士强。戴比特主教代表教士,十字骑士受他们洗礼,如今这两类人帮不了他什么。“好吧,我会尝试联系”
说到这个索伦也跳出来,你们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