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选择商谈,这桩事就没结果。什么也不会改变。”
“但战争改变的事物远比你想象的多,尤利尔。”佣兵头子压低声音,“给我个准信,朋友,这是你的个人行为,完不涉及神秘支点?”
“我很难与高塔划清界限,巴尔萨扎,你明白的。你的团队需要宝石公会支持,但你不需要靠他们寻找雇主。是这个道理吧?”
巴尔萨扎点点头。“确实。高塔不是守誓者联盟,陆地上的事情和你们关系不大。”这是实话,尤利尔却不敢肯定他完放下心。我们都有顾虑。佣兵头子毕竟不是考尔德,更不是多尔顿和约克,学徒必须保守秘密。在巴尔萨扎眼里,高塔信使和盖亚教会几乎没有联系除了他的职业和伊士曼的旧仇。要是佣兵头子意识到尤利尔打算清洗教会,恐怕就没这么镇定自若了。
有人进入房间,向最外侧的冒险者讨要烟斗。这是个矮小的男人,身量只有尤利尔击倒的十字骑士的一半,镶钉皮毛的厚外套让他有点驼背。他顶着一头黏糊糊的卷发,面带笑容地拄着一支骨杖。即便如此,他走起路来也几乎脚不沾地。等搞到了烟斗,他开始悠闲地满场乱逛,甚至找西塔借火。一个雾精灵放下琴用精灵语说了什么,他困惑地偏过头,约克则哈哈大笑。
最后,这家伙晃悠到巴尔萨扎身旁坐下。手杖搁在脚边。“伙计们,这儿热得要命。”他边说边往烤肉上挤柠檬汁。“来点冰块如何,雇主大人?听说你是白之使的学徒。我正巧出汗了。”
要是白之使就在这里,你多半不敢提要求。尤利尔心想。不过这点小事他还算不上反感,学徒用指环敲了敲酒杯。“乐意帮忙,爱德华先生。”对方的杯子一声轻响,热酒瞬息冻结。
但魔法没有到此为止。白霜噼啪结成一个符号:哈!
“诸神啊!”冒险者险些把杯子丢掉。
“很抱歉,先生,看来我们对同伴的介绍都不太完整。”尤利尔说,“这是索伦格森,一枚睿智又博学的夜语指环。”
非常博学。我正巧有几个散热的好方法,比如吐舌头?我知道怎样把拖鞋穿成沼泽战靴,那样再凉快不过了
“算了,我不想走路时非得拄两根手杖不可。”冒险者放下杯子,“我是理发师爱德华,长年兼职恶魔猎手。认识你们实在荣幸,诸位大人。”
多尔顿什么也没说,举了举酒杯,自个儿抿了一口,低下头专心对付一只螃蟹。尤利尔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谁让负责交涉的是自己。但他也不是没有帮手。
那就好办了!你可以先给自己剃个光头。相信我,那样最凉快
“不。这个称号的意思是我的匕首和理发剪刀一样精确。”
噢,得了吧,剪刀和匕首都不好用,你理发得拿叉子。千万别低头,否则会有人忍不住把它搅拌均匀的
巴尔萨扎压低声音:“我听说你是怎么应付奥尔丁尼特的了。所以搞定他没问题,是吗?”
指环索伦足够镇住局面,没准到时候我还得倒帮“理发师”解围。尤利尔逼自己露出微笑。“我也很荣幸。”他想知道为什么碰到的每件与白之使有关的事都这么麻烦。“我们正等他来。是时候说正事了。”
佣兵头子依然从审判者和恶魔猎手引起话题。“审判者相当于盖亚教会的圣骑士,除了清剿异端,他们通常以小队模式活动,巡视范围包括整个莫尼安托罗斯。只不过,盖亚教会虽然可以在教堂安置矩梯,可对于随机出现的恶魔来说,定点穿梭站没多大用处。为了提高效率,恶魔猎手很可能在队伍中搭配能够使用矩梯魔法的神秘者。”
“看来我们的敌人并不清闲。”
“事实上,他们忙得要命。”爱德华赶紧加入话题,“既然审判者的职责是处决恶魔,那就让他们回归主业好了。我知道两个小型结社的位置,足够引起审判者的重视。”
浮云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