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样。当然,他们也可算作教皇的近卫骑士,反正论机动性,莫尼安托罗斯再不可能有军队与他们相比。”他松开袖标,“你和苦修士们关系如何?”
“在伊士曼,佩顿主教与几个苦修士合谋封锁修道院的丑闻。”
“哈!那他们如今要遭到盖亚使者的亲自惩治了。”爱德华评论。“苦修士派大多支持真理,是寂静学派的人。你知道巫师有这么一个学派吧?”
尤利尔从索伦口中了解过。“由‘纹身’吉祖克阁下领导的苦修士派。”
“审判者是‘纹身’的直属,也是教皇的直属。”
多尔顿没明白:“盖亚教皇不是甘德里亚斯冕下吗?”
“名义上是。”爱德华眉头紧锁,神情不大愉快。“但他是旧派推选出来的教皇,在学派巫师中没有威信。而‘纹身’吉祖克是个不敬神的疯子,教皇的冠冕经常被他借用。审判者不过是冠冕的添头,一般不参与教会内部的权利斗争。”
“我很清楚。”学徒说。
“接下来的情报你们高塔可能不在意。”爱德华提醒,“但你现在需要。白夜战争后,寂静学派的恶魔猎手调往伊士曼搜索,似乎要将那里的秘密结社连根拔起。根据公会的情报,审判者的主力其实在南边,蜂蜜领只剩下不到两百人,清剿恶魔结社都人手紧张……然而问题不在于此,依然是夏妮亚·拉文纳斯阁下在伊士曼掌控局面,‘纹身’吉祖克留在莫尼安托罗斯。这么看来,我们的诱饵八成也没有吸引力。”
“他是法则巫师,回形针佣兵团没法应付这种人。”巴尔萨扎也表示。“当然,我们也不必战胜他。尤利尔,你该有办法应对‘纹身’的质问罢。”
他们似乎不很紧张,起码比学徒轻松多了。理所应当。回形针佣兵团不清楚尤利尔的所谓制裁意味着什么。高塔信使与盖亚教会的小小矛盾不至于惹来那种大人物——诚然,教会夜莺死伤惨重,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巫师不一定会为他们出头。没准学派正乐意见到教会受到重创呢。
等我们进入教会总部,和真正的教皇冕下面对面交流女神旨意时,恐怕“纹身”阁下就不只是质问了。尤利尔心想。他暗自决定,让多尔顿和约克一同留在回形针佣兵附近,审判者虽然危险,好歹也不过是环阶。寂静学派却是神秘支点,学徒拥有先知的预言和索伦·格森,勉强还算对等。
“这方面不用你们担心。”尤利尔告诉佣兵头子,“巫师的部分不算在雇佣范围内,我们已经说定了。”
“但没提法则巫师。空境通常不关心神秘领域的小打小闹,然而世事总有万一。袭击你们的人中已经出现了审判者,难保不会惊扰到法则巫师。”爱德华咳嗽一声,“‘纹身’吉祖克和白之使同样,不会与敌人讲道理——”
“你的烟灭了。”巴尔萨扎慌忙打断他,“快去换一支!我可不想闻到烟草不完烧焦的臭味。”等到爱德华拄着手杖一步一陷离开桌子,佣兵头子耸耸肩,“对身体有害。”
“没关系。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很客观的说法了。”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在意。“你们的计划相当完美,只是关于吸引审判者主力的诱饵,巴尔萨扎,我希望有更可靠的方法。”
“你不忍心,对么?你也是盖亚教徒。”
尤利尔没否认。“猎魔运动给了我们警告。抓捕恶魔得由专业人士亲自下场,把事情闹大没好处。”
“我们收钱办事,尤利尔,你完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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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这样。”
诸神保佑我能说服他。“秘密结社的据点可以妥善处理,我们没必要掀起屠杀,到头来成为下一个圣骑士团。爱德华是恶魔猎手,知道什么程度能骗过审判者的眼睛。有时候,演戏比事实更令人信服。最关键的是,局势可控意味着你的兄弟们用不着在混战中损失……指导演员也比打仗轻松,不是么?”
巴尔萨扎凝视了他们许久。“是啊。”他的目光中没有怀疑,但却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们。“消弭争端,带来和平。何不这样办呢?我明白了,你的主意更好。我会仔细考虑,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