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斜视了一眼粉碎的花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玄北缩了缩脖子，秦落生气了。
恶鬼退回去，揶揄道“他们这么对你，你还护着他们。”
不过是说要杀他们的话，煞魂就不高兴了，一千多年，还相处出来感情了，有意思。
秦落注视着恶鬼，“你最好不要打他们的主意，就算我想让他们死，他们也该死在我的手里，而不是你来动手！”
恶鬼见她这么认真，双手投降状举起。
“听你的。”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对那老家伙自己也没什么兴趣。
“你可以回去了。”秦落下逐客令。
桌上的花瓶瞬间复原，完美无瑕，没有一点裂痕。
“不要，今晚我就在你这待着，明天还要出去应付那个凡人，等着我要见的人。”恶鬼说着，捂嘴偷笑。
想想那个人回来，她就期待。
真想看看，他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秦落靠着沙发，闭上双眼，“实在无聊，你看看那些凡人有没有选择。”
半个月过去，那五座山的结界越来越薄，容不得他们再继续考虑下去，加上恶鬼也不会让他们再考虑。
提起这个，恶鬼又来了兴趣，“选择没有，不过他们最近想到了一个办法。”
“办法？”秦落提问，心里想的却是恶鬼能这么快知道消息，凡人之中果然有恶鬼的耳目，时刻盯着一切。
恶鬼很兴奋。
秦落看她这么兴奋，就知道那群凡人肯定又要做蠢事。
b州最豪华的酒店顶层——
陈柏坐在茶几旁边，面前茶盏中的清茶已经变凉，他却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师父。”陈柏的大弟子从旁边走来，站在茶几前。
他不明白陈柏还在犹豫什么，他们已经想出了办法，就按照这个方法来不就好了。
陈柏回神，端过茶盏，喝了一口凉茶，他微微皱眉，将茶盏放下。
“师父，不要再想了，这不是您一个人的决定，只是死一些将死之人，能让大家活命，这很划算。”那些人反正要死，不如让他们死的有意义一些。
陈柏摇头，“你不懂，孟栩的预言指的是我们，不是那些人。”
“可以代替，代替术我们都会。”弟子苦劝。
十几年前师父他们不也使用过，也因此活了下来。
陈柏眉头拧紧，注视着面前这个自己一直看重的大弟子，此时，他觉得有些陌生。
陈柏犹豫了许久，缓缓开口，“子睿，你说我们当年是不是错了？”
最近他一直在想当年他们是不是不该那么做，可能是他真的老了，回首过往，竟会感到后悔。
安子睿一愣，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师父见师父后悔那件事，嘴角抿紧，安子睿埋下心中的千般感触，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有参与，怎么会明白？
陈柏自嘲一笑，“也是。”
陈柏又问，“这次用那些人的性命换我们活，你觉得对？”
安子睿嘴角微微抖动，眼底划过挣扎苦涩，他微微一笑点头。
“他们不过一群普通凡人，和我们不同。”交叠在前的双手扣紧。
陈柏神情晦暗不明，起身走进卧室，“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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