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p>
炮火不停地从四处城门传来。</p>
整个京都人心惶惶，街道上除了奔跑传信的战马外，几乎看不到人。</p>
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全部躲进了家中不敢出来。</p>
一双双眼睛缩在门窗后，透过门窗的缝隙向外张望着，他们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惶恐不安。</p>
某座大宅中，父子二人缩在窗口闲聊着。</p>
“爹，打进来了吗？”</p>
“不知道，好像还没有。银子都藏好了吗？”</p>
“藏好了，埋在地窖里。”</p>
“明王军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p>
“听说明王军从不骚扰百姓。”</p>
“老子以前当过学正，咱们家算是百姓吗？”</p>
“九品在京都也叫官？”</p>
“兔崽子，九品怎么就不是官了？”老头儿狠狠瞪了儿子一眼。</p>
儿子尴尬地笑了笑：“算，必须算。不过爹您放心好了，没人会记得您的。”</p>
“兔崽子……”老头儿给了儿子一个板栗。</p>
青年缩了下脖子，笑问：“您当官时没得罪过季家吧？”</p>
老头儿表情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抽，缓缓开口道：“有一次……”</p>
“爹，你一个九品芝麻官，那时候想得罪季侯爷，也没机会吧？您可别吓我啊。”</p>
“不是季侯爷，是小侯爷……”</p>
“小侯爷？他现在是明王军的大元帅，这次带兵攻城的就是小侯爷。完了，死定了。”</p>
青年欲哭无泪。</p>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头儿结结巴巴地说。</p>
“爹，您到底干了什么啊？”</p>
“我写文章骂过小明王……”</p>
“骂啥了？为啥骂？”</p>
“他在报纸上连载那个《金瓶梅》，有辱斯文，我跟几个同僚写文章骂了几次……”</p>
“那个《金瓶梅》您不是一直在偷偷追着读吗？你还说写得有趣，你骂什么？”</p>
“咳，张大人说有辱伦理道德，大家都跟着骂。”</p>
“迂腐，骂得凶吗？”</p>
“骂得挺凶的，连祖宗八代都捎带上了。”</p>
“完了。爹，您糊涂啊……”</p>
“儿子，要不咱们跑路吧？”</p>
“四处城门都封锁了，正在打仗，跑路？往哪跑？”</p>
“那怎么办？”老头儿慌了。</p>
“我怎么知道，希望小明王大人有大量，把您当个屁，忘了吧！”</p>
“……”</p>
轰隆隆的炮火声响个不停，每一声爆炸都让不少人为之颤抖一下，特别是那些得罪过季家的贵族，爆炸声在他们的耳中就像是死神在召唤。</p>
他们想逃，但现在京都就像是一座牢笼，根本无路可逃。</p>
也有不少像这对父子一样，自己吓自己的……</p>
齐皇宫西门。</p>
宫门紧闭着，但守门的侍卫一个都不见了。</p>
三个人贼眉鼠眼的男人看了眼宫门，然后悄悄摸到一侧的宫墙边。</p>
“大哥，是不是太冒险了？”</p>
三人乃是京都的混子，想趁乱进宫干一票。</p>
“我打听过，里面的禁军都去守城了，现在宫里全是娘们儿和没把儿的，怕个甚？”</p>
“咱们进去随便摸点东西出来，下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想想以后勾栏听曲，青楼插花弄玉，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冒点险也值得。”</p>
“没错，干……”</p>
三人从包里掏出钩锁，用钩锁翻过宫墙，闯入皇宫之中。</p>
皇宫很大，三个落脚点在偏僻的西北角，这里本就冷清，此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