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吃不愁穿,还能读书写字,破天荒的事情,泥腿子也能坐学堂!”
“说到这里,想必你们也明白了过来,我们的确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但不代表为了团结那些虚无缥缈的力量,就要伤害支持我们的最广大力量。耒阳县那些被压迫被剥削已经不知道几代人多少年的群众,他们是如此地希望,我们不只是党的说话声传到那里,党的枪炮声,也要传到那里,因为党的枪炮声响起,一定是要死人的,但死的人,一定不是群众,而是反动派!”
“同志们,你们是做宣传工作的强者,要像钢铁一样坚强,要像烈焰一样炽热,要毫不畏惧地面对敌人的投枪匕首,更要时时刻刻地站在我们的群众这一侧,他们是人民,而我们,为民请命!”
“你们的使命,尤为的重要!”
“你们的力量,尤为的重要!”
“你们的事业,尤为的重要!”
“同志们,你们是先锋队!你们是理想者!你们是‘劳人党’的标杆!你们是党员!”
……
一场小会过后,宣传部的干事们,一扫而空曾经的犹豫,曾经的忐忑,还有略带迷茫的犹豫不决。
剩下的,是比“湘义军”更加强大的勇气和决心。
不仅仅是耒阳县,只要是“劳人党”思想开始广泛传播的地方,压过枪炮声的,一定是宣传部干事们的呼喊声。
“这些杂七杂八的欠条,都一把火烧了!!!”
“点火!!”
“点火!!”
一处小小的村寨,并不大,但却是一个向氏大地主的产业,这里一共只有四百来亩地,五十户人家,然而四百来亩地中,有三百八十亩地是向氏大地主的,五十户人家中拥有土地的,不过是六家,分的还是坡地,没有灌溉渠。
想要浇水,没有一头大牲口,一辆板车,那是万万不行的,然而养牛养马都是奢望,养不起,只能租,只能借,但凡租金拖欠,借款难还,便是彻底打了白工。
常年累月下来,一个向氏大地主的管家,来一次就能签一批条子,都是签字画押摁手印的欠条。
从祖辈开始,三代清不了账。
五十几户人家,两百多号人,成了不是佃户的佃户,不是没有想要硬碰硬的,然而从潭州州府到乡下,哪个官吏不相护?衙门朝哪儿开的,是个人都知道。
人们要么外出闯荡,要么咬牙坚持,要么,就是麻木地继续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有一群奇奇怪怪的外乡人过来,给他们带路的,都是老乡的口音,一个个兴高采烈,领着这些外乡人爬山涉水,这个村子转转,那个山寨走走,也不怕什么土匪恶霸,因为他们也带着杀人的家伙。
又是一天,不是佃户的佃户们,突然被这些外乡人讲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乡亲们,你们要田不要?
只要你们想要,我们帮你搞两亩地种粮食,怎么样?
又一天,不是佃户的佃户们,自己端着饭碗,饭碗里装着煮熟的红薯,凑到了大树底下听这些外乡人讲道理。
讲甚么道理呢?
讲个听不太懂,但可能是要杀头的道理。
又一天,不是佃户的佃户们,听了一个极为惊悚的故事,安仁军没了,改成安仁县了。
原来的安仁军长官黄世安,别杀了头,众目睽睽之下,被枪毙了。
原来,黄老爷也是会被人杀的啊。
还是那天,地主家的向管家说了,这是妖言惑众,这是危言耸听,又说了一些外地佬一向都是卑鄙无耻害人精的话……
管家肯定是乱说话。
这一天,不是佃户的佃户们,如是心中说道。
这,可是要杀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