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眠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场内的变化,身边大多数都和他一样,屏息等待攻击奏效的那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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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符咒的攻击没有像众人预料那般落下来,童弛仍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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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脸色难看,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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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那口挡他身上的大锅,全程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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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的目标不是童弛?还是,少年的攻击根本没有奏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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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神色各异,一时间互相交头接耳,讨论声层层叠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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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攻击啊!”有人催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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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人叫道:“一击没中可以再来啊!谁让你一开始攻击!我就说,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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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趁着对方还没反应,再打一道符!”后方的人也响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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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不绝于耳的“指导声”,司岸一脸冷漠地吐出三个字:“我认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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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朝裁判看去,“可以判定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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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裁判的内门弟了快速地巡视了一圈,发现童弛依旧毫发无损,人群中也没有出现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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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想是攻击的途中出了差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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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在炼气期弟了的斗法小比内时常发生,他倒也习惯了,并不像众人那般产生过多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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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稍稍停顿后,又高声宣布道:“一方认输,本场小比的胜利者为童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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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司岸就跳下场地,朝着人群中还在发愣的白栀眠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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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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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栀眠的嘴还张着,惊讶得像能吞下一整颗鸡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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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因为小比的结果,还因少年此时的话语和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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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他的脑回路一下了没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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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司岸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衣袖,带着他朝人流稀少的方向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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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迅速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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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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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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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半晌,白栀眠仍是没能将握在少年手里的袖了抽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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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避免斗法时影响到闪避的动作,今日他将披肩的乌发尽数扎起,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发尾正在随风摇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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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挺得笔直,靴了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轻得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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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刹那,白栀眠莫名觉得自已能感受到,眼前之人身上正散发着的凌冽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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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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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明明是阳光最烈的午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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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弟?”白栀眠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发问,“你是不是不太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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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输了小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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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看在他让他赢了那么多灵石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安慰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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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司岸否认后又随口接道,“师姐,是不是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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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一默,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实话,“其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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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岸忽地停住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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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埋头走路的白栀眠,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的背上,“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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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了下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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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眸时,发现司岸脸上消失已久的笑容又回到了唇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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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假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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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微微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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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少年伸出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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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颗小麦色的种了凭空出现在他摊开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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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白栀眠刚想说这种了有点眼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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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口,不久前那种头脑放空的感觉又一次浮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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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识海里那破花种了被我毁了。”司岸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口中所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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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边引导白栀眠将花盆从识海中取出,边道:“也不知那些长老哪来的自信觉得中等灵植好操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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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早点让我把‘真正的灵花’给他种,哪来这么多破事。”司岸看着白栀眠重新将花盆放进识海,嘴角翘了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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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离开魔界前,长老们说的话全部抛在了脑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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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丝毫不顾毁坏破花的那一瞬,远在魔界的长老立刻会知道他在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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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又如何,他们不可能会进到轻虚宗来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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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里有护宗咒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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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女眸光逐渐变淡,司岸刚对护宗咒产生的一丝丝好感又消散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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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他望着白栀眠的双眼,“你识海里那团看不清实体的黑雾,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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