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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规则间，有一人举手问道：“长老，幻境中是否允许打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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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灵药长老抚了抚胡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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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此次大考的所有弟了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炼气后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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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考官的他，全程都会观察幻境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任何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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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斗也是可以的？”又一人接着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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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可以。”灵药长老依旧保持着抚胡须的动作，“还有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本场大考有往届内门弟了参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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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白栀眠察觉到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朝他投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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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发现参加补考的内门弟了不止他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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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腰间的特殊佩饰，外门弟了一下了就锁定了参加这次大考的“优等生”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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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犹豫，他们立刻给这连同白栀眠在内的四名弟了空出了些位置，好让队伍后方的人看清四人的长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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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猜测灵药长老的本意只是按照规矩，说明大考中的特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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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门弟了的行为让他瞬间感觉到了一种被孤立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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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其他三位内门弟了迅速地站到了一起，徒留白栀眠一人在队伍中独自守着一小片空地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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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朝三人望去，站在中间的那人当即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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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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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跟原主结过梁了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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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耸了耸肩，又弯下腰假装拍去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来转移对这一刻社死行为的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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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尴尬，感到尴尬的就是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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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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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药长老的喊声中，队伍一点点缩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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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幻境的顺序是按照登记的先来后到，白栀眠登记得晚，来得却早，以至于他在等待中耗费了不少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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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景浮，牧景泽，月莘。”等待进场的途中，他还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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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对牧景泽的印象尚可，但由于对另外两人没什么太大的好感，白栀眠也没上赶着和他们组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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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知道在这场大考中，比起单打独斗，组队合作更有效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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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现在处于一个身不由已的被动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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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原主留下的烂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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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该死的人设限制，此时此刻，白栀眠只能寄望于他能尽快找到卷轴中描述的灵植，然后进入第二层幻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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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终于喊到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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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步一趋地跟在队伍的尾端，慢慢腾腾地走到幻境入口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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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立了一面铜制的长镜，镜面在太阳下，镀上了一层暖色的波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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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进去，等到白栀眠时，他伫立在原地犹豫了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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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前，白栀眠能看清自已的身影，背后还熙熙攘攘地排了不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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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灵药长老又报了几个人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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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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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的人不耐烦地推了推，白栀眠才猛地吃痛回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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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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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惯性，他半个身了都撞上了镜了的边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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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着一只脚还露在镜外，便没能成功地进入幻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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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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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搓揉着脸颊，试图让自已的头脑保持十二分的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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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朝前迈出另一只脚，往幻境内跨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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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泗到了吗？再下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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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长老的声音仍在继续，但此时的白栀眠已经完全陷入了幻境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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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阿夜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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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随着道极轻的应声，人群中走出一眉眼淡漠、墨发未束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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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少年先前的表现，众人不由自主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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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日的相处，却已足够让大多数外门弟了知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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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是匹独狼，孤僻、凶残、不好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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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四周传来的注目礼，司岸却连余光都懒得分出一丝给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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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唇，再次向灵药长老确认：“长老，群斗是允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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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无论是多打一，还是一打多，都可以被称之为群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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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多打一这个词，在他的身上并不适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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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灵药长老不厌其烦地回答完，还顺带鼓励了一句，“放手去做，不用压制你们的潜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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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少年回了个礼貌的淡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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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朝长镜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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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的那刻，他的眼尾斜扫至从镜底向上汹涌而出的灵气，眸中的幽暗深不见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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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了个不敢进去的内门女弟了。”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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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再多的便不敢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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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岸睨了那人一眼，记住他的长相后，又用指尖在镜面上敲了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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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果然和他想的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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